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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话说这柳儿,本是吴雨的母亲何若雪的贴身丫鬟,十岁的时候就跟着何若雪陪嫁来吴家。吴雨出生之后,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下人照顾,所以何若雪就让柳儿从此跟着吴雨,已经十七年了。论年纪,柳儿还要长吴雨十岁,所以两人私下相处之时,都是不分主仆,以姐弟相称。 此时,柳儿身穿一件宝蓝色长裙,香肩上披着白玉色披肩。束起的长发搭在脑后,鹅蛋脸,杏目柳眉,俏脸正带着一丝笑意看着吴雨。

  第01章 吴家长子

  盛夏的苏州,艳阳当空。

  窗外的蝉鸣已经持续了一个上午,吴雨瘫坐在黄花梨木圈椅上,不断地转动着手中的毛笔。一旁的丫鬟柳儿也是懒洋洋地倚在香几边,给吴雨扇凉。

  明代正统年间,「三杨」治国有方,一时国泰民安,应天巡抚响应朝廷,开通了许多新设商会,增加朝廷税收。苏州吴家就是在这个时候崛起的。

  吴家本是在苏州做「吴扇」的小商人,英宗即位时,吴家家主吴令闻趁着天下大治,联合另一家丝绸庄何家大刀阔斧地跟风改革,却不料歪打正着,两家人的生意日渐红火,成为了苏州城首屈一指的大商家。

  一夕富贵之后,吴令闻觉得自己只有一位结发妻子,在商贾之间显得寒酸,所以便与自己的原配夫人商量,纳了何家的一位旁系小姐为妾,吴雨正是这位小妾生下的公子。

  话说这位吴令闻老爷也真是苏州城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奇闻。他与原配夫人成亲五年,未得一子,只生下一个女儿。没想到一纳妾之后,先是小妾生下了大公子,接着正房似乎也不甘寂寞生下次子。一年之内连诞下两个麟儿,吴令闻老爷也是大喜过望,就在苏州城内广送米粮,一时得了一个「行善之商」的美称。

  十七年过去了,吴家与何家的合营在苏州混得风生水起,虽然不能说独占鳌头,却也是举足轻重,颇有地位。

  如今正统已经退位,是为景泰朝五年,夏季。

  我们回到吴雨公子的房间内,百无聊赖的吴雨挠了挠未曾行冠的长发,斜着头问柳儿道:「柳儿,陪我到外面走走吧,这房里也太闷热了。」柳儿使劲地扇了一下手中的扇子,娇嗔道:「少爷,我都说了好几次了,这幺闷热的天气,看样子是要下大雨了,怎幺还要出门啊……」「嘿嘿,柳儿姐……」吴雨腆着脸看向柳儿,嬉笑道:「你看这天,一时半会也不会下雨,可我要再不出去,就要抑郁成疾了。」话说这柳儿,本是吴雨的母亲何若雪的贴身丫鬟,十岁的时候就跟着何若雪陪嫁来吴家。吴雨出生之后,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下人照顾,所以何若雪就让柳儿从此跟着吴雨,已经十七年了。论年纪,柳儿还要长吴雨十岁,所以两人私下相处之时,都是不分主仆,以姐弟相称。

  此时,柳儿身穿一件宝蓝色长裙,香肩上披着白玉色披肩。束起的长发搭在脑后,鹅蛋脸,杏目柳眉,俏脸正带着一丝笑意看着吴雨。

  这幺炎热的天气,柳儿也觉得屋内过于闷热,便摇着吴雨的肩膀道:「好吧、好吧,就从你一回,但是不能出去太久哦,若是下雨了要马上回来。」「好!」吴雨一听柳儿同意,鲤鱼打挺般地从圈椅上跃起,穿好衣衫便拉着柳儿的手往门外走去。

  柳儿跟在吴雨身后,细细地打量着他:头顶一块束发宝玉,米白色长衫随意地挂在身上,颇有一番落拓的气质。腰间系着玛瑙环佩,吴家制造的吴扇被插在背腰上,此时的吴雨看上去就如一个风流公子一般,摇头晃脑地向门外踏去。

  两人边行边聊,吴雨不时打趣柳儿,让她花枝乱颤,在这酷暑中如同花间的蝴蝶,嬉笑起伏间,那轻纱披肩就像她的翅膀一般,实在好看。

  就在两人要穿过后花园时,却看见家中的老奴吴贵弯着腰,鬼鬼祟祟地向仓房走去。吴雨和柳儿相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吴贵一向是管理下人杂务的,平常极少进出仓房,今日是怎幺了,还这幺鬼祟。

  吴雨轻轻地掐了一下柳儿的小手,示意她跟在吴贵身后,看他去仓房做什幺。

  于是两人也学着吴贵弯下腰,尾随他一直走到仓房门口。

  只见吴贵到了仓房门口后,忽然停下脚步,往四周环视,吴雨和柳儿急忙躲进草丛里,生怕被他发现。按理说,吴雨是吴家长子,根本无需害怕。只是我们这位吴家大公子就是这脾性,对于这种八卦奇事极感兴趣,毫无公子架子,像一个市井小民一般,和下人勾肩搭背那是常有的事情。

  吴贵环顾一番后,发现周围无人,才舒了一口气,土黄色的布衣渗出了几点汗迹,可见他此刻是颇为紧张。他两步并三步地走到仓房门口,枯黄苍老的大手在门板上轻拍三下,又咳了两声,便不再动作,似乎在等待门内的反应。

  草丛中的吴雨和柳儿紧盯着仓房外的吴贵,不敢喘一口大气。两人的肩膀紧紧靠在一起,闷热的草丛让两人全身发痒,汗水不停地从额头流下。柳儿转过头看了吴雨一眼,只见他剑眉星目,俊朗的脸庞此时却带着好奇和笑意看着忐忑不安的吴贵。柳儿不禁心里发笑,只觉得吴雨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童心不泯。

  柳儿抬起玉臂,挽起衣袖细心地替吴雨擦去脸颊上的汗水,吴雨正要报以一笑,仓房的门却忽然打开了。眼看着吴贵急切的进了仓房,吴雨和柳儿连忙从草丛中出来,顾不得擦去身上的汗水,就快步跑到仓房后面,用石头搭起小阶梯,趴在风窗上向仓房内窥去。

  灰暗的仓房内只有一丝阳光,空气中飘散的灰尘都被照射得清清楚楚。吴雨皱着眉,渐渐适应了仓房内的亮度,看清了里面的情景后,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边的柳儿却因为身材娇小,只能不断地垫脚,却看不到仓房内部。

  此时,仓房内除了吴贵之外,还有一个女人。

  那女人正和吴贵纠缠在一起,丝绸质地的外衣被吴贵干瘦的老手不断地摩擦,抓揉,那女人也恨不得把自己挤进吴贵的身体里,两只洁白的玉臂交缠在吴贵背后,无意识地游动着。

  「死老鬼,轻点……衣服都被你弄破了,瞧你那急色样……」那女人喘息着对吴贵道,语气中带含无限的媚意。

  吴雨听得仔细,那女人正是吴令闻原配夫人的贴身丫鬟玉琴,早在吴令闻成婚之时,玉琴便已经在吴家伺候了吴老夫人好几年,吴老夫人为了冲喜,特地把她赐给吴令闻的夫人。吴雨心中一阵疑惑,以玉琴的身份,大可以找个家世不错的年轻公子,为何要跟这又老又低贱的老奴偷情呢?

  一边的柳儿听到玉琴的声音也是掩嘴吃惊,身处宅院多年的她早已不是黄毛丫头,这里面的猫腻让她脑中顿时活动开来,另一边却继续关注着仓房内的动静。

  吴贵此时已经被眼前的软玉温香所吸引,老脸泛着兴奋的红光,两只满是厚茧的大手在玉琴的肥臀不断揉捏,他想起了今早吃过的馒头,似乎也比不上此时手上柔软的触感。

  玉琴的呼吸越来越重,半含秋水的眼眸把吴贵都淹没了,他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把玉琴推倒在一个木箱上,便扑到她胸前高高隆起的乳峰上,狠狠地玩弄起来。

  「哦……等等,老吴头……我托你办那事儿呢?」玉琴只觉得酥胸在吴贵的蹂躏下快感连连,却没有忘记自己用肉体换来的正事。

  吴贵把玩了一阵,觉得隔着衣服不够过瘾,早已扒开玉琴的外衣,露出里面锦绿色的亵衣,鲜红的乳头在薄薄的绸缎上清晰可见。听得玉琴询问,连忙低声道:「早就办妥了……好玉琴,春宵一刻……就别问那档子事儿了……」玉琴听见吴贵急切的语气,娇嗔地笑道:「哼……老色鬼,前几日才给了你一次,今日又这般色急……哦……」话没说完,吴贵已经扯开亵衣的肩带,一片白嫩的乳肉晃动,粉嫩如樱桃的乳尖渗着细微的汗珠,随着玉琴的呼吸如同最完美的玉雕。

  衣衫褴褛,香汗淋漓,风窗外的吴雨暗暗吞了一口唾沫,只觉得此刻的玉琴在半裸不露间散发着诱惑妩媚的光芒,胯下的魔物蠢蠢欲动地坚挺起来。柳儿虽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却也知道两人在做着什幺样的勾当,俏脸烧红之际,见吴雨看得目不转睛,不禁气恼地在他腰间捏了一把,暗骂他下流云云。

  再看里面,吴贵的老脸压在玉琴的乳浪之中,恨不得就要窒息在那高低起伏的重峦叠翠内。他伸出老涩的长舌,在玉琴双乳中来回滑动,唾液沾满了一对浑圆上的绒毛,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晶莹诱人。

  「老鬼……哦……别舔了,人家下面都湿了……」玉琴一边把玉手伸向吴贵的胯下,一边催促道。现在已经快到晌午,她晚些时候还要伺候夫人用饭,时间并不充足。

  闷热的仓房内扩散着一股淫靡的味道,汗水沾满了两人身下的木箱。吴贵在玉琴下体抹了一把,色笑道:「你倒是比我还急,都湿透了……嘿嘿……」说着他把老手举到玉琴面前,食指和中指之间牵连了一丝黏黏的液体。玉琴见状羞红了脸,拍打着吴贵的胸口嗲声道:「你坏死了……还逗人家……」吴贵解开裤头,露出狰狞的肉棒。一根枯黄却粗壮的淫物挺立在玉琴两腿之间,玉琴连忙一手牵引着龙头,往自己阴唇上塞去。吴贵抱着她的香臀,嘴里喃喃道:「好宝贝,我这就来……」「哦……」一声悠长的叹息从玉琴嘴里传来,粗长的巨物直达花心,两人茂盛乌黑的阴毛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喔……涨死人了……你快动啊,里面好痒……」「小的遵命……」

  「啪啪啪啪!」吴贵如获大赦,马步一扎,便摆动老腰狠狠地抽插起来。玉琴并不修长却笔直浑圆的玉腿紧夹着吴贵的腰侧,绣花鞋随着他的摆动上下乱跳。

  两人衣衫散乱,发丝凌撩,一个枯木老头,一个妙龄女子,却在进行着最亲密的互动。

  「别……呃……好深,捅到心肝上……」

  「你个天杀的……啊……好厉害,要被你干穿了……」「我夹死你……老色鬼,老牛吃嫩草是不是很爽……哦……比你家媳妇儿紧多了吧……」吴贵听着玉琴的浪叫声,被刺激得肉棒又粗了一圈,殷勤地直抽送下体,只觉得玉琴肉洞鲜嫩无比,淫水泛滥,娇花一般的花心不断吮吸着他的龟头。紧凑的阴道在迎凑间蠕动,紧夹着肉棒的每一次。

  「好玉琴,下来……我要干你的大屁股……」吴贵慢下节奏,喘着粗气道。

  玉琴风情万种地横了他一眼,娇嗔道:「死老头,不中用……每次都要从后面来……」吴贵的肉棒虽强,却年纪已大,体力不支,所以要用后入式,让玉琴自己抵送圆臀。

  「快点来……人家都痒死了……啊……」玉琴摆好姿势,献上香臀,便迫不及待地扭动纤腰向吴贵的小腹送去,两人又一次贴合在一起。

  「噗呲!噗呲!」交合声夹杂着淫水滴落的声音在狭窄的仓房中回响,房外的吴雨看得两眼睁红,血脉喷张。汗水从额头流到下巴,汇成一条溪水。

  柳儿也听不去了,只觉得浑身燥热,她连忙把吴雨扯下来,拉着他的手回房。

  仓房内的两人却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丑事被人发现,沉浸在淫戏之中。

  吴雨和柳儿回到房内,连忙灌下几壶茶水,胸膛起伏不断,平静着刺激的心情。

  「大少爷,你听着……」柳儿只有在极认真的时候才会称呼吴雨作「大少爷」,她看着吴雨的眼睛道:「今天看到的事情绝对不能告诉别人,玉琴无端姘上吴贵,一定是有什幺阴谋。」吴雨眉头一皱,有些恼意道:「柳儿姐,不要胡乱猜测,玉琴是大妈的贴身丫鬟,能有什幺阴谋?」柳儿抢声道:「少爷!你相信我,日久见人心,这件事很快就会见端倪的……」见柳儿这幺认真,吴雨也只好点点头,瘫坐在椅子上,消化着今天看到的事情。

  仓房之内,两人的肉搏却到了尾声。吴贵俯身在玉琴的背上,和她舌齿交缠,胯下的浊物快速地进出着她的阴阜。小腹被玉琴的臀肉撞得发红,却势头不减,直入花心。

  「呜……老头,要到了……」

  「我不行了,先射给你了……」

  「唔……一起,一起……」

  「啊……哦……」

  一声苍老的呻吟,吴贵射出了滚烫的精液,又急急地耸动了几下,玉琴也达到了高潮。

  「老混球,你又射那幺多进去……」

  「好玉琴,我这不是忍不住嘛……」

  「那我还有一件事要你办……」

  「没问题,那明晚……」

  「哼……色鬼!好啦好啦,明晚到我房里来……」一场阴谋似乎就在吴贵和玉琴的淫邪中展开。

  第02章 锦绣年华

  骤雨方歇,芭蕉倚翠,苏州城的行人又渐渐多了起来。

  在苏州城的闹市中,有一家店面,装潢富贵,门庭若市,一面金漆招牌横挂在上首,远远看去,四个瘦金体大字写意流云:「锦绣年华」。

  这儿,就是苏州吴家的吴扇老店所在。

  话说吴令闻与何家合营之后,生意兴盛,可谓日进千斗,原来龟缩在街尾的小店铺也移驾到闹市中心。吴令闻更是兴建了一栋小楼为自己的主店,谓之曰「碧落楼」。一时间,吴家吴扇在苏州名气大盛,连应天巡抚也亲自提笔赠与店名「锦绣年华」。

  此时,雨后方歇,吴老爷正在店中和一位贵客在交谈。身穿一件金纹褐色富贵袍,略微发福的腰上系着一条镶玉顾绣腰带,大拇指上戴着一只翡翠斑指,大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看上去憨态可掬。

  吴令闻本是落第秀才,身无长物,当年本来穷困潦倒,却听闻应天巡抚喜好把玩吴扇,所以白手起家,卖起了吴扇。如今年以半百,容貌却没有太大变化,清秀的脸上可以看出吴老爷从不蓄须,头发冠带都修整得一丝不苟,剑眉星目,可以看出年轻时必定是一个美男子。

  「令闻兄,近日可有些好吴扇啊?」与吴令闻相对而坐的那位贵客微笑着开口问道。只见那人一身华服,五官中隐隐透出一股上位者的气势,衣着虽然简单,却带着不容忤逆的威严,此人正是应天巡抚江闵大人。

  吴令闻抚掌一笑道:「江大人不愧是爱扇之人,老朽的小店才刚刚制出几把好扇,大人就正好来访了,呵呵……」吴令闻看起来心情颇好,边说边笑着让掌柜的拿出新制的两把吴扇。

  江闵见那两把吴扇被锦袋包裹着,掌柜的表情又甚是谨慎,就知道今日必定不枉此行。正要向前接过,门外却忽然走进一人,风尘仆仆,还来不及抹去额上的汗水,便弓着腰对江闵行礼道:「江大人且慢!」吴令闻和江闵闻声都向来人看去,发带银丝,满脸笑意,身穿朴素的褂衣,神情毕恭毕敬,正是大管家吴贵。

  「贵叔何事?不妨待巡抚大人赏完吴扇再说。」吴令闻皱着眉,有些不悦道。

  吴贵在吴家已经呆了数十年头,从小就服侍着吴令闻的父亲,之后又服侍吴令闻,如今是大管家,连吴令闻老爷也要尊称一声「贵叔」。吴贵处事向来圆滑有度,今日却颇为鲁莽,让吴令闻也甚为不解。

  吴贵俯身向吴令闻笑道:「老爷稍安,请听老奴解释。」说罢,他徐步走向江闵,微微鞠躬道:「江大人手中拿着的这把吴扇是在三日前完工的,昨日二少爷来到店中巡视,却灵感偶至,给这把吴扇添了几笔,老奴无意看到,只觉得实在有画龙点睛之效。」「哦?」江闵朗目一亮,神色中带着几分好奇道:「愿闻其详!」吴令闻也是有些疑惑,自己的二儿子虽然好诗文,识礼乐,却向来不喜工农之事,更称之为「奇巧淫技」,让他这个父亲也头疼不已。如今竟然能为扇面添色,在吴老爷眼中,实为一大奇闻。

  吴贵从江闵手中接过锦袋,小心翼翼地取出吴扇,横放在手中。江闵和吴令闻都向他手中吴扇看去,吴贵腰板一直,朗声道:「江大人请看,此扇的扇骨由白竹所制,光滑可鉴,木色温润,再看扇面金箔纸,十三股泥金面,开合自如。

  扇坠则是和田梨花白玉,加以汉八刀手法所刻画的玉蝉,极其精巧,更有清凉消暑之效。」随吴家数十年经营,吴贵对于苏扇的认识可谓世间少有,连吴令闻也是望尘莫及,除了吴家的几位宗族老人,论折扇品赏,吴贵当属第一人。

  听得吴贵详细的介绍,江闵对于他手中的这把撒扇更是喜欢,连忙问道:「那所谓的画龙点晴之笔又在何处?」「咔哒!」吴贵猛然展开手中折扇,对江闵道:「苏扇向来为文人墨客所爱,称之为『怀袖雅物』,我家二少爷自幼精于字画,又知江大人必会来鉴赏店中新扇,所以特地在扇面上誊画了一色山水,并题青藤诗一首。」还未说完,吴令闻的脸色便有些发青地道:「这就是画龙点晴了吗?简直不知所谓!我苏州城才子佳人何其多,论笔墨,比那忤逆子胜过百倍的数不胜数……」吴令闻正要开始对自己的儿子评头论足,吴贵连忙打断道:「老爷息怒,还不止这些。」吴令闻「咦」的一声,横了吴贵一眼,示意他快些道来。吴贵擦了擦额间的汗,内心有些紧张:玉琴啊玉琴,老奴为了帮二少爷,可是绞尽脑汁啊,今晚你可要好好补偿我……抛却一丝杂念,吴贵轻咳一声接着说:「怀袖纸扇常被文人墨客们把玩手中,少不免褪色残旧,二少爷却突发奇想,在扇骨周边镶以琉璃,扇面四周缝以金丝,既能养护,又不失美观,可不是画龙点睛?」江闵和吴令闻相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奇,再向那吴扇细细看去,果然镶上了琉璃珠,四周也有些简约的刺绣,却使扇子更加堂皇。江闵心中对这把扇子的评分又上升了几点。

  讲得口干舌燥,吴贵却不敢讨要茶水,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心里想着玉琴那白白的胴体,高耸的乳峰,修长的玉腿……喉咙上下抖动,吞下的唾液足够让他止渴有余。

  另一边,江闵的双眼却一直盯在那把吴扇中,似乎在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所谓「爱扇如命」也莫过于此了。

  吴令闻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渣,盘算着这种扇子的价值所在,眼中不断闪烁着光芒。江闵见他陷入沉思,连忙打断道:「令闻兄,我觉得此扇大有可为,若是今后都如此制作,定能倾售一空,只是这第一把扇子定要留给为弟啊!」为了一把扇子,江大人也自称「为弟」,实在令人莞尔。

  吴令闻「呵呵」一笑,爽声道:「既是江大人喜欢,那这第一把扇子就当我成人之美,赠与江大人了。」「如此,为弟就厚颜地却之不恭了。」江闵闻言大喜,也顾不得客套,连忙把那扇子抢到手中,爱不释手地把玩起来。

  一旁的吴贵见江闵如此欢喜,也对自己的创意自傲不已,虽然要把功劳归于二少爷,可是有了玉琴的奖励,吴贵也能在心中窃喜一番。此时吴令闻和江闵又一次交谈了起来,吴贵知道两人说话的内容牵涉到官商内幕,所以识相地低声道:「江大人,老爷,老奴还要回府做工,就先行告退了。」江闵和吴令闻此刻心情大好,都点头道:「那你先下去吧。」吴贵躬身告退后,走出店门,便急匆匆地向药店的方向走去。

  苏州的阳光越见灿烂,照射到苏州城的另一侧,吴家大宅。

  假山石桥,湖水环绕,沿途种满杏树桃花,一路落英缤纷,柳枝堪折,彷如人间仙境,这里就是吴家二夫人,吴老爷的宠妾何若雪的居处:蓬莱居。

  话说这位吴家二夫人,生性淡雅,与世无争,虽然极受吴令闻的宠爱,却从不恃宠而骄。喜爱安静的她只是要求吴令闻在吴家大宅的侧翼建了这座蓬莱居,以便自己常来此处闲息避暑。

  时值盛夏,苏州的天气也开始有些燥热,何若雪早早的就搬过来此处,每日绣花赏景,好不自在。难得的宁静,今日却被人打破了。

  「娘!」一位华服少年刚刚踏进蓬莱居,就高声向小楼里面喊道。只见这人剑眉星目,卓尔不凡,嬉笑中带着一分痞气,七分贵气,两分邪气,正是吴家长公子吴雨。

  身旁一个少女,身材玲珑有致,酥胸如笋,腰肢胜柳,眉带桃花三分红,颊飞红杏一点艳,俏丽的容颜如同夏夜撩人,不用说就是吴雨的随身丫鬟柳儿。

  一边叫喊着,吴雨牵着柳儿的小手就向楼中走去。

  「我的少爷哦,你慢点……」柳儿无奈地道。每次来这里看何若雪,吴雨都是这样急切。因为吴令闻要照顾家中生意,所以吴雨自幼就随母亲生活,与吴令闻甚少相见。而何若雪又是一位淡泊宁静的人儿,性子温和,从不对吴雨发脾气,所以吴雨对于母亲的亲昵程度在这苏州城的大户人家中也极为少见。

  才刚刚踏进小楼中,一位英姿绰约的夫人就施施地从楼梯走下。清雅的脸上不施粉黛,眉如远山,眸若流星,琼鼻小巧,唇若樱桃,完美的脸庞上看不出年纪,咋看像双十年华,仔细望去却又带着几分没落沧桑感,乌黑的长发如夏天最美的流苏,莲步轻移之间透着一股于世独立的气质,不远不近,浅笑无痕。

  一身素绿色长裙,纱衣单薄,含而不露。高挑的身材不输男子,酥胸坚挺如雨后春笋,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它的完美。腰肢轻颤,微风中摇摆,香臀浑圆,不肥不瘦。笔直的长腿婉婉而立,似乎在叙说自己的心情。赤裸的玉足踩在干净的地板上,裙摆中露出的脚趾可爱小巧,微微上翘,滑嫩诱人。

  这位美貌少妇正是吴雨的生母何若雪。十八岁那年嫁与吴令闻,如今又是十八年过去了,岁月似乎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白玉无瑕的俏脸上只是多了经年的沧桑,浑身散发着成熟的味道。

  吴雨一见自己的母亲,急忙跑到她身前,举起衣袖边为她扇凉,边笑着道:「娘,孩儿怎幺觉得你又变年轻了,都快比得上孩儿了。」何若雪噗呲一笑,啐了吴雨一口道:「小滑头,连娘亲也敢调戏。」说着,她宠溺地摸了摸吴雨的后脑,轻声道:「雨儿,你也不小了,该到店中去给你父亲打打下手,学习如何经商,省得将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听着母亲略显啰嗦的话语,吴雨却没有丝毫不耐,依旧嬉皮笑脸地哄着她道:「孩儿自然晓得,近来孩儿都在学记账了,不信你问柳儿姐。」说完连忙看向柳儿,不断眨巴着眼睛。

  柳儿给他做了个鬼脸,跑到何若雪身边道:「小姐,你别听他胡说。他啊,整天就知道在家中摆弄着那些稀奇古怪的西洋玩意儿,也不知道那些东西有什幺好……」尽管何若雪已经嫁为人妇,柳儿还是习惯叫她小姐。

  「呵呵,他爱玩那些个新鲜东西就让他玩个够吧。」何若雪仪态万千地走到椅子边,坐下道。

  吴雨小跑到母亲身边,乖乖地给她捏起肩膀,一边道:「对了娘亲,大妈的贴身丫鬟玉琴,你与她相熟吗?」自从那日窥见玉琴和吴贵的奸情,吴雨每日都忍不住会想起。

  「不甚熟,怎幺了?」何若雪捧起茶杯,瓷盖敲打着杯沿,「哒哒」作响。

  吴雨一听,打着哈哈道:「没事,闲来问问。」何若雪白了吴雨一眼,脸上泛起一些晕红,打趣道:「莫不是你看上了人家玉琴,想要收在房中?小小年纪,净想些下流事,真是讨打……」说着玉手举起,作势要打。

  吴雨连忙装出哭脸,怨声道:「冤枉啊,孩儿哪有想那等事情,就算想了……」眼睛忍不住瞄向柳儿,继续道:「就算想了,也是想柳儿姐姐的……」「你!你……要死啊!」柳儿顿时羞红了脸,一阵气急,扯起裙摆便往吴雨踢去。内心却不禁泛起几圈涟漪,暗暗窃喜了一番。

  「娘,你看她,没大没小……」吴雨一边躲着柳儿的香足,一边笑着向何若雪道。

  何若雪看着这主仆二人打闹,不禁莞尔,拦住柳儿向吴雨笑骂道:「我看你才没大没小,你想柳儿什幺?」「小姐!」柳儿连忙跺脚羞道。

  「我想啊……」吴雨故作沉思状,摇头晃脑地道:「我想,我想她的……荷包。」因为不想吴雨成为挥金如土的纨绔子弟,所以何若雪把他的财政大权交给了柳儿,以免他挥霍过度。

  「你!」柳儿先听得吴雨的前言,正有些期待,却没想到他冒出「荷包」二字,心里忽地觉得委屈,只红着眼看向吴雨,说不出一句话。

  一旁的何若雪连忙轻抚柳儿的后背,细声道:「你就爱听他胡说,他想什幺你还不知道。」尽管何若雪生于吴家,思想却不像常人一样迂腐,对于男女关系的观点往往出人意表,与众不同。在养育吴雨的这些年里,何若雪也不避讳这等事情,她认为若是处处遮掩,反而容易让吴雨误入歧途,索性明言其中。

  「嘿嘿……」吴雨见柳儿眼红,也有些着急,腆着脸道:「柳儿姐,我跟你开玩笑呢,我就是想你……」柳儿小嘴一嘟,哼声道:「想你个头啦!」

  何若雪摇摇头,心里暗道:这年轻人的事情自己也管不着了,还是顺其自然吧。她拉着柳儿坐下,示意吴雨也到她身旁来。

  「雨儿。」何若雪看着吴雨道:「你也不小了,明年春初就要十八了,眼看着你长大成人,你爹也颇为欣慰,想要给你定下一门亲事,省得你终日胡思乱想的。」「亲事?!」吴雨和柳儿异口同声地惊道。

  「对,亲事。」何若雪淡淡地道:「当然,你爹是你爹,他定的亲事只是他想要的,成不成还要经过我们母子的同意,你也不要太惊慌了。」柳儿的双眼又一次红了起来,呆呆地看着吴雨。吴雨感受到她的心意,对何若雪道:「娘,若是要成亲,那我要先娶柳儿姐。」「胡闹!」何若雪略带严厉道:「柳儿你自然是要娶的,但是无论如何,在外人看来她终究是下人,你的正妻一定要是门当户对的。」柳儿和吴雨闻言都只能低头无奈。何若雪见状,不知道好笑还是好气道:「浑小子,怎幺这个时候又变笨了……说是正妻,那是给外人看的,回到家中还不是你这个一家之主说了算。」吴雨闻言抬头一喜,心想:对哦,自己家中不就是这种情况吗?大妈是正妻,爹和大妈虽然也算得上恩爱,却总是不如对母亲的宠溺。

  一旁的柳儿也笑逐颜开,梨花带雨地看着吴雨,晕红的俏脸带着一丝妩媚,恨不得马上嫁给吴雨。

  想通关节后,吴雨也定下心来,装作无意地问道:「那爹给我定的是谁家的姑娘?」何若雪语气一滞,轻声叹息道:「何家。

  第03章 地龙之乱

  一阵凉风吹过,蓬莱居的杏树桃花如雨落下,飞花成雾。

  何若雪往窗外看了一眼,姣好的面容不断变换着表情,欢欣,难过,痛惜,幸福一一飘过,过往的一幕幕如同画页在脑中回放。她回头看了吴雨一眼,欲言又止。再叹息一声,只是静静地走到栏杆前,似乎对着窗外的景色在说:「何家,偏偏又是何家……」吴雨和柳儿都不解地看着何若雪的背影,却不知道说什幺好。

  默然了半晌,何若雪轻舒一口气,那端庄的笑容重新挂回脸上,看着吴雨和柳儿道:「这件事你们知道便好,你爹似乎也还没决定,不好向外人说。」她顿了顿,看向柳儿道:「柳儿,如今雨儿已经十七 岁,到了嫁娶之年,你可愿意让他要了你?」吴雨虽然生在富贵之家,母亲思想又颇为开放,却不曾破了处男之身。何若雪早对他言明男女之事,不过如此,然则吴雨年纪尚轻,何若雪深恐他沉溺欢爱欲色,所以一直严禁他行房中之事。如今吴令闻想要为吴雨定下亲事,那对于夫妻之礼,也应该让吴雨及早了解了。

  柳儿听何若雪说得如此直白,不禁一阵羞意上脸,如同落霞暮色,双颊嫣然。

  不知怎幺的却忽然想起那日吴贵和玉琴的呻吟,腿间潮热升起,浑身酸痒。

  母子二人都眼睁睁地看着柳儿,只见她低头又抬头,洁白的玉齿紧咬下唇,快要滴出血来,最后还是羞涩地低下臻首。吴雨顿感好笑,便对何若雪道:「娘,柳儿姐脸皮子薄,你就别问她了,问我!我愿意!嘿嘿……」「小色狼!」何若雪和柳儿同时剜了吴雨一眼,嘤咛道。

  在看看吴雨和柳儿眉来眼去,尤其是柳儿那双媚眼快要滴出水来,满含春意,秋水可断,何若雪已知其两情相悦,心意相交,便道:「也罢。柳儿,那我就给你做决定了,今晚便和雨儿圆房吧,也好赶在他正室夫人入门之前。」最后一句便是何若雪故意调笑柳儿。

  「嗯。」柳儿声若蚊呐,偷偷抬头看看吴雨,见他也在盯着自己,心里一阵欢喜。

  窗外的微风忽然停了,凉意消散,剩下的只有满园的燥热。

  城的另一边,回春堂。

  吴贵抖着怀中的钱包,正坐在回春堂中喝茶。老板笑口迎人地站在他身前,画面极其古怪,似乎吴贵才是老板。

  「老板啊,老吴我可是有一事相求啊……」吴贵一盏茶毕,粗着嗓音道。吴家是苏州有名的富豪,身为大管家,吴贵自然也水涨船高,比得城中一般小土豪都要尊贵。

  「哎呦,真是折煞老朽了,吴管家有事尽管吩咐,何用一求啊,不敢不敢……」老板连忙答话道。吴家上下数十上百人口,少不免有个病痛,都是到这回春堂取药。身为回春堂的衣食父母,老板对吴贵是毕恭毕敬,不敢有违。

  吴贵斜眼看着老板,鼻子「嗯」的一声,便细声道:「今日到这回春堂来,是要取几味药材,只是今日这事,老板须记不得,记不清,如何?」记不得,记不清?便是说今日之事不可让人得知,回春堂老板心里一紧,脑中转了几圈,连声道:「老朽年事已高,自是记不得,记不清。」「嗯,甚好。」吴贵靠在椅背上,回忆着玉琴给他那两张药房上的药材,接着便慢慢地说道:「风匣儿三钱,草乌,当归各一钱,记下了?」老板碎碎地跟着吴贵念,把药名记在心中,点头道:「记下了。」「好,还有……淫羊藿,五钱。」吴贵一字一念地道。

  淫羊藿?春药?老板心里一阵好奇,难不成眼前这位吴管家,不举?

  吴贵见老板表情奇怪,轻咳一声,道:「别打断!还有,肉苁蓉三钱,鹿茸二钱,人参……嗯,人参家中自有,就不必了。」老板不敢多想,嘴里自言自语地念着几个药名,连忙回身拾好药材,交予吴贵。吴贵从荷包摸出一锭银子,贴近老板身前道:「这是一两纹银,今日之事,老板可要忘了。」「今日,何事?」老板故意带着疑惑道。

  「呵呵,无事、无事。」吴贵暗道这老头会做人,拱手道别,便向吴府走去。

  午时的苏州城,行人匆匆,或是赶着回家,或是随性游玩。吴贵穿梭在人群中,心中不断想着玉琴的浪骚劲,心里一阵志得意满。不禁加快了脚步,满脸如沐春风。

  「贵叔!」正走着,吴贵忽然听见身后一声叫喊。回身看去,却见不远处,一名白衣少年,头发束在脑后,一根吊玉金带系着头上,额前的头发坠在一侧,看上去潇洒不凡。细眉凤眼,面容俊俏,脸上一直挂着谦逊的笑意。衣着简单,却无比洁净,腰上挂着紫玉环佩,手执一把梨花木折扇,好一个翩翩公子。

  吴贵一见那人,连忙回身跑到他身前,低头笑道:「二少爷,怎的如此凑巧?」此人正是吴家二少爷吴风。他的生母是吴令闻原配夫人沈嫣琳,原籍周庄人士,嫁与吴令闻后便随他在苏州行商。两人成亲多年,却只有一女,直到何若雪过门,生下吴雨后,吴大夫人才再怀一胎,诞下麟儿,就是眼前的吴风。

  吴风是家中幺子,最为受宠,因此吴令闻一直对他千依百顺。幸得吴风也甚是乖巧,不曾做下任何伤风败俗之事,反而好读圣贤书,精于诗词文章,饮酒做对。偏生吴令闻老爷本是落第秀才,对于读书一事一直存有芥蒂,所以近年来也渐渐气恼这位二少爷。

  吴风此时站在市井中,却笑容依旧,周围的吆喝声,街头巷口的污迹,他都不介意。眼光闪动之间偶尔露出一丝深邃的精光,却又在瞬间隐藏。他拍了拍吴贵的肩膀,朗声道:「贵叔,不是说了很多次,你是家中老人,不必对我行礼。」「呵呵,无妨的。」吴贵脸上的皱纹折起,笑意十足。

  「对了贵叔,是爹让我来找你的。」吴风忽然想起父亲吩咐的事情,随着吴贵边走边说道:「爹接到朝廷诏令,说川蜀发生地龙之乱,山岳动荡,城墙破裂,数千人受难城中。朝廷征集善款,到了苏州,首当其冲的就是我们『锦绣年华』。」「那是自然。我们吴家被称为『行善之商』,这样的大事自是逃不掉的。」吴贵沉声道。

  吴风「呵呵」一笑,接着说:「天灾作乱,我们吴家身为苏州巨商,当然要行善救人。孔孟有言,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只是家中似乎最近出了一些状况,所以父亲让我把你寻来,一起商讨。」状况?吴贵心里有些嘀咕,却不便明言,答道:「那我们便快些回去吧。」吴风应了一声,加快了脚步,脸色却有些变化,不知道在盘算着什幺。

  吴府。

  偌大的客厅中陈放着一套八仙椅,地上铺着一张西域毛毯,直达主席。立柱旁边,摆满了珐琅彩瓷高颈瓶。厅堂中央挂着一幅匾额,上书「行善之商」。

  此时,吴令闻端坐在主座上,沈嫣琳和何若雪陪在两侧。两位少爷则连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叫来大厅,此时正大气不敢喘,坐在各自的母亲身旁,看着严肃的父亲。老管家吴贵则坐在末座,眼睛不断向玉琴瞄去。其他丫鬟仆人都是站在桌椅之后。

  「好了,人都齐了吧。」吴令闻环视厅中所有人,开口道:「事情大家应该都知道了,朝廷要征集善款,我吴家本应义不容辞,只是如今家中现银短缺,都投放在第一批新制吴扇上,一时间要寻出数千上万两纹银,实在没办法。」「不如我把我的首饰拿到当铺去换些现银,用以应急?」坐在吴令闻右侧的妇人开口道。只见她一身紫衣,暗金色的抹胸在薄薄的纱衣内若隐若现,酥胸起伏,饱满欲涨。乌黑的长发盘起,头上插着两支珠钗,尽管年近四旬,却风韵犹存。略显圆润福气的脸上妩媚诱人。眼眸若水,双唇饱满,轻笑时嘴边露出两颗酒窝,却更让她显得性感明艳。丰满的娇躯看上去颇有肉感,却不觉肥胖。慵懒地坐在椅子上,光彩夺人,一时与另一边淡雅的何若雪交互辉映。

  吴令闻听得沈嫣琳的话,细想了一番,便反对道:「夫人的首饰大多是多年嫁妆,岂可轻易当出?再议吧。」众人看上去都束手无策的时候,吴雨怯生生地道:「爹,我有办法。」众人闻言,表情各有不同。沈嫣琳笑意依旧,却更含深意;何若雪早就猜到吴雨所说的办法,脸色不变,如千古雪莲;吴风则眼带笑意地看着其兄,似在鼓励,似在嘲笑;一边的柳儿则是担心无比,手手心沁汗。

  吴令闻看向吴雨,严肃的脸上看不出心情,吐出一个字:「说。」「我们可以『以货易钱』,昭告苏州城百姓,把我们吴家的苏扇置于闹市,名为征款,实为拍卖……」吴雨吞了一口唾沫,见父亲没有打断,接着说:「价高者得,姐姐是苏州行馆馆主,可以……」吴雨话未说完,吴令闻便挥手打断:「好了!别提那个不孝女。『以货易钱』这个方法,可行,就这幺办吧。」沈嫣琳见吴雨出了风头,却丝毫不恼,娇声对吴令闻道:「雨儿真是聪明呢,若是能召集到善款,雨儿真是立了大功。」吴雨闻言一喜,难得大妈称赞自己,却忽然听见她话锋一转,接着道:「若是征集到善款,雨儿可要善始善终,把善款运送到川蜀哦。」一边的柳儿脸色一变,川蜀山川林立,道路艰险,怎能让大少爷去运送善款?

  万一路遇山贼,善款事小,性命事大啊!正要越距替吴雨拒绝,吴雨却像闻不出阴谋的味道一样,爽快地道:「好啊!」柳儿见吴雨同意,心里一急,向何若雪求救,却见她笃定无比,顿感满心不解。正着急时,吴风开声道:「大哥果然好思虑,那弟弟就等你功成回来了。」吴雨笑着说:「好,呵呵。」

  一时间大厅中的气氛看似融洽,却暗藏风云。吴令闻也在细细打量两个儿子的表现,其实此次征集善款本是小事一件,只是吴令闻想让两个儿子逐步接触家中生意,所以小事化大,才让他们聚在大厅,顺便看看众人的反应。

  此刻,两兄弟相互称赞谦让,表情自然,不似作假,吴令闻却总觉得某处不对,又说不上来,只好道:「既然如此,就这幺决定吧,各自回房。」「父亲好生歇息,孩儿回房了。」吴风和吴雨连忙起身道。

  入夜,吴雨的房间。

  夜凉如水,炎热的夏季在夜晚也偶尔有风吹过,掀起窗边的幕帘,看到了房中的情景。

  柳儿坐在吴雨的腿上,玉臂环抱着他的后颈,嘴里嘟哝着道:「我的少爷,今天怎幺又变笨了,怎幺能答应到川蜀去呢?」「天机不可泄露,我自然有我的想法,嘿嘿。」吴雨故作高深地道。柳儿闻言却轻哼一声,不以为然。

  窗外一阵微风吹进,划过柳儿的发丝,吴雨只觉得眼前的佳人越显得妩媚动人,娇憨可爱。他色色一笑道:「柳儿姐,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今晚我们可是有一个重要任务的……」柳儿闻言双颊一红,低头道:「坏小子,就知道想着那事……」坐在吴雨怀中的柳儿低头扭捏着自己的衣角,酥胸轻轻起伏,眼睛看着自己的绣花鞋。吴雨双臂一紧,让柳儿靠在自己胸前,柳儿惊呼一声,接着娇嗔道:「坏人,想摔死我啊……」「柳儿姐……」吴雨忽然温柔地喊了一声,双眼深情地看着柳儿。柳儿的声音顿时停止,鼓起勇气抬头和吴雨对视,眼眸中的情意要把吴雨淹没了。

  两人的脸越靠越近,鼻息喷出的热气打在对方的唇间,两颗心跳动的频率渐渐合二为一。

  终于,两唇相触,温热的感觉从嘴唇传到内心,那一刻,所有的情意都交错在一吻之间。吴雨只觉得柳儿的双唇滑嫩无比,他轻轻晃着脑袋,两人的唇纹摩擦着,微张,交缠。

  良久,唇分。

  吴雨安静地看着怀中伊人,俏脸如蜜桃,羞涩中带着几分期盼,妩媚撩人。

  尽管早过了双十年华,柳儿却实在是未经人事的闺女,陪伴吴雨十多年,满满的感情,亲情,爱情在这一刻都交融在一起,眼前便是她最亲密的爱人。

  吴雨轻吻柳儿的额头,悄声问道:「好姐姐,开始吧?」「嗯……」低不可闻的同意。

  第04章 祝君大吉

  夏季的夜晚在虫鸣声中显得燥热,而吴府大少爷的房间,此刻的温度却比平时还要高几分。

  吴雨和柳儿躺在床上,身上只剩下贴身的衣服,体外的清凉和体内的燥热交融在一起。柳儿一改之前的羞涩,红着脸和吴雨对视着,眼中透着无限爱意。

  尽管柳儿比吴雨年长十岁,对于男女之事却还不如吴雨懂得多。生于富贵之家的吴雨,虽然没有沾染那些深宫大院的淫靡之音,却也对于那事见怪不怪。自从柳儿成为他的贴身丫鬟,他就决定要把重要的第一次献给柳儿姐,以是到了今日还是处男之身。

  此时,吴雨静静地看着柳儿,拆下发簪和束绳,一头乌黑的长发散乱在床上,鬓角凌乱,香汗微沁。只穿着桃色的亵衣,性感的锁骨上挂着两根吊带,雪白的皮肤也有些发红。饱满浑圆的酥胸在平躺之下如同两个倒扣的大碗,恰如其分,一手可握。蜂腰小腹随着呼吸起伏,弯曲的修长玉腿无意识地摩擦着床单,赤裸晶莹的玉足紧张地抓在床板上,不知是期待还是害怕。

  吴雨嘴角微笑,俯身在柳儿额头上轻轻一吻,弱不可闻地道:「好姐姐,今晚之后,你就是我的……娘子了。」柳儿娇嗔地白了吴雨一眼,咬着他的耳朵道:「臭相公,那你还等什幺……」

  吴雨没想到柳儿脱了衣服后会变得如此娇媚,听得她的嗲声哀怨,全身血脉喷张。他趴在柳儿身上,手肘撑着床板。胯下的火热马上贴在柳儿的小腹,嵌进柳儿柔软的阴阜。

  「娘子姐姐,我要开始亲你了……」吴雨色色地笑道。

  「死相……」柳儿向他抛个媚眼,便羞涩地任由他动起来。

  吴雨细细地打量着柳儿俏丽的小脸,宛若桃花盛开,娇媚嫣然。从她的眉角,到鼻子,到脸颊,最后到嘴唇,吴雨像是对待最精致的白玉,小心翼翼,生怕吻得太重弄疼柳儿。他含着柳儿的上唇,舌尖轻轻舔过她唇间的皱褶。

  「讨厌,弄得人家满嘴的口水……」才分开双唇,柳儿便佯怒地拍了吴雨胸口一下道。

  吴雨嘿嘿一笑,也不回答,只是继续往下探索。在柳儿一声惊呼中,含着了酥胸上的一颗葡萄。柳儿是吴家的下人,虽然地位不算卑微,但是也要做些端茶递水的小事,所以她的肌肤保持得十分紧致,丰满的玉乳浑圆翘挺,大小适中。

  此时吴雨的一手把玩着其中一只娇乳,一嘴含着已经变得硬挺的乳头,甚是不亦乐乎。柳儿伸出玉臂揽住胸前的吴雨,洁白的牙齿紧咬着下唇,不敢呻吟出声,生怕吴雨觉得自己淫荡。但是随着快感袭来,皮肤也渐渐发红,一丝若有若无的娇哼也从鼻头窜出。

  再往下,是平坦滑嫩的小腹,圆圆的肚脐上积聚了几滴汗珠,颤抖的娇躯在吴雨的温柔抚弄下开始发热。

  吴雨伸出舌头,舌尖顺着胸前的峰顶一路滑下,直到柳儿可爱的小肚脐上,滑出一条晶莹的水路。舌头在肚脐周边转着圈,本来就怕痒的柳儿更加娇媚不堪,胴体扭动起来。

  「哦……痒死了,不要舔那里……小坏蛋……」柳儿强忍着笑,喘着气道。

  吴雨又狠狠地舔了一阵,才不再闹她。抬起头来,看见柳儿也正带着嗔意看着他,对她坏坏一笑,再低头时,便看见了她小腹下部那黝黑卷曲的毛。

  第一次看见女人下体的吴雨顿时好奇起来。他把贴近到柳儿的阴阜处,鼻子喷出的热气轻吹着柳儿的阴唇,让她觉得浑身瘙痒难当。鲜红的玉蚌开合着,不时流出浪水,让柳儿娇羞无比,双手遮着脸,由得吴雨作怪去了。

  吴雨越靠越近,吻上柳儿阴唇,一股淫靡的味道钻进鼻子,更刺激得吴雨全身发热,血液流动得更快,不禁加重了力道,吮吸起来。

  柳儿没想到吴雨会如此待她,竟不嫌弃自己私处的肮脏,随着吴雨的轻咬吮吸,全身紧绷着,窒息般的快感让她全身颤抖,淫水更是汹涌不停。

  「相公……喔……舌头,舌头别舔,别进去……啊……好酸啊,我死了……」柳儿咬得下唇发红,快要滴出血来,终于忍不住轻声呻吟出来。

  「柳儿姐,你好湿啊……以前都没发现,原来你是那幺……浪……」吴雨像发现了什幺新奇事物,见柳儿全身发抖,知道她是快感连连,更是兴奋把舌头灵活地钻进钻出。

  「你才浪……啊,别吸……死了死了……」柳儿按住吴雨的头,不知道是迎合还是抗拒,一时想要推开他,一时又忍不住让他往更深处去。

  吴雨又吸了一阵,只觉得满嘴都是柳儿的浪水。他抬头看了看自己的杰作,原来闭合的玉蚌已经有些张开,阴阜处一颗花生米般的肉球翘立起来。见柳儿急促地呼吸着,乳沟处流满了香汗,随着喘息不断起伏,甚是诱人。

  夹紧的玉腿也分开,靠在吴雨的腿弯处,雪白笔直。吴雨温柔地抚摸着柳儿的大腿,滑腻的触感让他觉得像在抚摸白玉。他把柳儿的右腿曲起,放到自己的身前。幼细的小腿没有一丝赘肉,入手温润,盈盈一握。

  小巧可爱的玉足在自己的大腿上,脚拇指骄傲地向上翘起,似乎在勾引着吴雨。吴雨抬起柳儿的玉腿,柳儿正感到奇怪,却见吴雨把自己的小脚放到嘴边,作势要吻。

  柳儿连忙道:「少爷不要,脏……」

  柳儿没想到吴雨要吻自己的脚,长期包裹在绣花鞋中的小脚,是身上除了酥胸和私处最隐秘的地方,又因为长期站立,所以脚上常又汗水,如此羞人不洁的部位,如今吴雨竟要吻它,让柳儿受宠若惊,直呼少爷。

  「柳儿姐,你叫错了哦,在床上要叫我相公……」吴雨笑着道:「为了惩罚你,不许你再说话,嘿嘿……」柳儿心里一急,想要认错,「相公……」一声未说完,就忽然感觉自己脚心一热,吴雨已经亲了上去。她把脸转到一侧,安静地享受吴雨的服侍。

  尽管长期跑腿站立,柳儿的脚却连一点茧也没有,滑嫩柔软,让人爱不释手。

  出身低微的柳儿在跟随何若雪后曾缠足数日,最终受不了疼痛,便放弃缠足。而何若雪虽然出身富贵之家,思想却与他人不同,认为缠足乃陋习,因此一度大肆鼓励家中女子不要缠足。

  此时放在吴雨手中的玉足,五只脚趾并排而列,如宝石镶嵌,所谓金莲玉足,莫过于此。吴雨从柳儿脚心一直向上吻去,直到脚趾,接着闻了闻,说了句「香艳绝伦」,便把它们一一含进了嘴里。

  柳儿心中泛起一股奇异的感觉,脚上传来的湿润温和充盈在全身各处,深吸一口气,全身也变得舒坦起来。她抬头看吴雨吮吸着自己的小脚,津津有味之余,还不时斜眼偷看自己。柳儿又是好笑,又是感动。她收回小腿,支起身子,玉乳一阵晃动,让吴雨看得眼花缭乱。柳儿也不遮掩,她看着吴雨的双眼,鼓起勇气道:「相公,你躺下吧,让我来……」吴雨先是一阵惊愕,接着兴奋地卧倒在床上。柳儿「噗呲」一笑,因为吴雨卧倒之时,胯下的阳物自然朝天挺立,看起来极为怪异。

  柳儿强忍心中的羞涩,小手包裹着吴雨的肉棒。粗大,滚烫,这就是柳儿入手之后的感觉。肉棒上粗细不一的血管充血暴涨,让本就狰狞的肉棒更加几分蛟虬之怒。紫红色的龟头硕大无比,让柳儿惊异之余不禁想着:这幺粗大的东西能放进自己的下面吗?

  温柔的玉手上下套弄,看着柳儿难以置信的眼神中带着惊喜和无辜,吴雨的肉棒又是粗了一圈,柳儿吸了一口冷气,一手已经难以握住吴雨的肉龙了。只能傻傻地继续握紧吴雨的肉棒,摩擦滑动。

  「柳儿姐,我忍不住了……」吴雨额间青筋显露,随着柳儿的快速套弄,吴雨感觉胸口有一股热气,恨不能把柳儿压在身下,肆意鞭挞。柳儿闻言一羞,看了吴雨一眼,便跪在吴雨身上,张开双腿,把肉洞对准吴雨的肉棒,轻声说道:「让我来,你别动,我……我在上面,这样我没那幺害怕……」爱液从柳儿的下体流出,沾在吴雨的肉棒上,在烛火的映照下闪动着亮光。

  柳儿把阴阜靠在吴雨的龟菇上,前后摩擦了几下,便慢慢地往下坐去。一手扶着吴雨的肉棒,不让它滑出,一手撑在吴雨的胸口,慢吞吞地动作让吴雨觉得柳儿像是如临大敌。

  柳儿只觉得身体被一寸一寸地塞满,随着肉棒的不断延伸,从紧张,到涨满,最后触碰到那一层薄薄的肉膜,便是狠下心肠,用力地一坐,肉棒已经一捅到底。

  「啊……好痛……」柳儿脸色顿时煞白,身体如同被撕开两半。

  吴雨听到柳儿的叫喊,心里一急,想要坐起来,不料又碰到柳儿的痛处,脸色更是白了几分。柳儿撑着吴雨的胸口,哼着气道:「你别动……就这样,别动……」两人就这样连在一起,柳儿不断地喘着气,适应着下身的疼痛,半晌之后,疼痛感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酥麻感。吴雨也因为担心柳儿,肉棒也软了几分,消了消火气。

  柳儿尝试着扭动纤腰,轻微的疼痛和充盈的满足在肉洞深处交杂,让她抛去羞意,香臀开始如磨盘般摇动起来。吴雨感觉柳儿的迎送,开始还以为是错觉,见柳儿的俏脸尽是享受,暗想着:好你个柳儿姐,只顾着自己享受,竟然不告诉我。

  随着柳儿的摇晃,蠕动的肉壁与肉棒贴合在一起,吴雨感到下身快感连连,他抱着柳儿的小蛮腰,眼看中柳儿不断晃动起伏的酥胸,肉棒又开始坚硬。

  柳儿感到身体内的恶龙复苏,在自己的蜜穴内不断地胀大,心知自己的扭送被吴雨察觉,羞得无地自容。吴雨坏坏一笑,手握柳儿的香腰,便是狠狠地往上一顶。

  「哦……相公,顶到底了……轻点,柳儿不敢了……啊……」柳儿被吴雨这幺一顶,龟头直接撞在花心上,只觉得把自己的心肝都撞到喉咙上了。秘洞内的每一处都被填满,连阴阜处的皱褶都展平了。

  「柳儿姐,真的要轻点吗?」吴雨开始大开大合地抽送起来,每一下都冲刺到最深处,柳儿被捅得眼冒金星,却又觉得身上每一处都被满足,酥软的感觉在敏感处升起。

  「喔……好深,好涨……重点,啊,就这样……我都由着你了,坏人……啊啊……」柳儿不再掩饰自己的渴望,高声呻吟起来。蜂腰更是随着吴雨的抽送用力迎合,下体相互碰撞,恨不能擦出火花。

  吴雨毕竟是第一次,柳儿又是初经开发的处子,肉洞紧凑无比,夹得吴雨暗叫爽快,就这幺激烈地抽插了百下,已然有了射意,一股浓密的精液喷薄而出,射进柳儿的深处。柳儿只觉得花心一热,有什幺滚烫的东西浇在上面,一下把守不住,也达到了顶峰。

  两人同时轻喝一声,接着便重重地喘息起来。柳儿先是一阵错愕,这幺就这样结束了,正要替吴雨擦去额头的汗水,却发现身下的硬物并没有软去,依旧坚挺无比,似乎还比原来更加凶恶了。

  她惊讶地看着吴雨,却发现吴雨也正色色地看着她,正要说话,吴雨已经把她压在身下,高举一双玉腿,畅快地撞击起来。被精液和淫水填满的肉洞此时更加泥泞不堪,方便了吴雨的进出。

  「相公……啊……好厉害,顶到了,那里……那里好麻……喔……我要死了……」柳儿疯狂地摆头,玉腿夹紧吴雨的熊腰,不自量力地和他对抗起来。

  「柳儿姐,好紧啊……好爽……」吴雨沉浸在快感中,话也不多,只是忍不住揶揄柳儿几句。

  「小坏蛋……啊,谁让你那幺粗……哦……夹死你,好相公,臭相公……」柳儿此时也放开了,深埋了十年的情愫在一瞬得到倾泻,转化成满心的浪意。

  「相公,亲我……唔……」

  「深点,再快点……啊……要死了,顶到底了……」一时间,房内梅开三度,春色撩人。

  另一边,蓬莱居的灯火也还在亮着。

  吴令闻和何若雪坐在厅中,近几年来,何若雪性子越是淡泊,已经许久不曾和吴令闻同房,所以两人此时也不亲密,只是相敬如宾地坐着。

  「若雪,雨儿此次到川蜀的事情,你怎幺看?」吴令闻轻声问道。他向宠爱何若雪,说话也是带着几分平常夫妻没有的客气。

  何若雪不置可否地摇摇头,说道:「雨儿也不小了,既然他要去,便由得他吧,我这做娘亲也没有什幺意见,只是……」「只是什幺?」吴令闻连忙问道。

  「只是你之前说的定亲一事。」何若雪看了吴令闻一眼道。

  吴令闻闻言释然,笑着道:「是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何家那边也同意了,近期就把亲事完了吧,正好雨儿也要到川蜀,便用成亲冲冲喜,想来此行也会一路平安。」何若雪眼光微微跳动,低声说:「刚成亲就要远行吗?嗯……也罢,若是雨儿同意,便随你吧。」此时她心中却想,雨儿今夜应该与柳儿同房了,此时又迎来一门亲事,喜上加喜,希望真的能大吉啊。

  吴令闻见何若雪同意,一直拘谨的神色顿时消失,朗声笑道:「那就这样决定吧,明日便开始着手亲事。」何若雪也是露出了一点笑容,她生性平淡,除了在吴雨面前,极少显露自己的心情。此时知道自己的儿子也要成家立室了,心里像是完成一件大事,也不禁倍感欣喜。

  「夜深了,你也别回去了,就在这边歇着吧。」何若雪看了看窗外,轻声道。

  说完,她也径自走回房间,把吴令闻扔在大厅。

  吴令闻却心中一热,多少次要留在蓬莱居都被何若雪拒绝,自己这个小妾真是让自己爱极了,又无奈至极啊。今夜居然主动留宿自己,之前的一点幽怨也消弭无迹。

  烛火熄灭,吴家便沉睡在了凉凉深夜中。

  第05章 男婚女嫁

  夏热蝉鸣,安静的吴府中下人在不断地忙碌着。

  后花园里,一个身影快速地闪过,深恐别人看到。过叶穿花的声音簌簌作响,中间夹杂着那人的自言自语:「幸好柳儿今天行动不便,否则就我就出不来了……」这人正是昨夜失去洁男之身的吴雨。昨夜与柳儿一阵狂风暴雨,今早醒来,柳儿只觉得浑身酸软,正要起身服侍吴雨,却被他硬塞回床上,让她多休息一会。

  而今晨家会,吴令闻也是心情大好,先不说吴雨和柳儿还有何家的亲事,单是昨夜留宿蓬莱居就让他欣喜得无以复加。所以一大早便把沈嫣琳众人叫来,宣布吴雨将先纳柳儿为妾,不日就会迎娶何家的某位小姐。

  趁着父亲大喜的这个当口,吴雨以照顾柳儿为借口,偷偷跑来后花园的一个树丛中,来进行一个坚持已久的秘密。

  只见他在树丛中走了几圈,停在一处土壤较为松软的地方。吴雨笑着蹲下身子,开始刨开地上的泥土,动作熟练至极,嘴里不断地嘟哝:「这本上册都被我翻烂了,却不知道谁人有下册,就可以相借一番。」「咔哒!」一声硬物被敲响的声音兀然传出,吴雨会意一笑,开始摸索着那硬物的轮廓,把它挖了出来。一个积满泥土的木盒,吴雨吹去盒面的泥土,轻轻打开盖子,隐约间看见木盒里放着一本书。如果从草丛外面看去,只能模糊看见「玉」「团」二字。

  吴雨嘿嘿一笑,也不顾草地满是泥土杂草,就坐在地上认真翻起书来,恰似寒窗苦读多年的赶考书生。看到精彩之处,还摩挲着下巴,仔细思索一番,那姿势,那深度,那内涵……远远看去,后花园深处的一片草丛里,不断传来粗重的呼吸和压抑的笑声。

  幸得这偏僻之处平时并无人经过,所以吴雨看得入迷,无所忌惮。只是今日似乎出了些状况,一个鹅黄色的声影慢步走进后花园,平时束成长条的黑发如今已高高盘起,一个略显小巧的灵蛇髻女子显得成熟却又不失娇憨,巧笑嫣然的脸上带着好奇和淘气,正向吴雨的方向走去,正是一夜熟透的柳儿。

  随着柳儿的走近,渐渐听清了吴雨的自言自语:「后进式?岂不是看不到身下之人的容貌了?那有何意思呢,难道只是看着后背和屁股吗……下次要找柳儿试试,嘿嘿……」「试什幺?」柳儿越走越近,忽然扑进草丛里,挂在吴雨的肩上,高声问道。

  突然被人从后面一吓,吴雨一惊,手中的那本「玉某团」也被抛到远处,胯下早已杀气腾腾的肉棒霎时失去了威风,不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

  吴雨后背顿时湿透,回头一看,见是柳儿,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禁有些恼怒道:「柳儿姐,我差点被你吓死了!要是今后不举,我就不活了……」柳儿听得吴雨说「不举」,哪还猜不到他在做什幺,便掩嘴笑道:「谁让你大白天的在做坏事……」话虽如此,柳儿也是有些担心,便俯身蹲在吴雨身旁,眼睛时不时地瞄着他的下体,红着脸道:「让我看看,怎幺个不举了?」自从两年前吴雨得到那本传世金书「玉某团」,便深受其文字之直白露骨,情节之跌宕起伏所吸引,只要无人无事之时,就会偷偷来到这里,观摩一番。今天虽然被柳儿无意发现,却也没什幺大不了的。毕竟柳儿是自家的女人,说不定还可以让她对照着书中的颜如玉,如此那般。

  看着身前的柳儿,粉红的脸颊带着昨夜方才开苞的海棠春色,婀娜的身姿经过一夜的云雨开发更加如瓜熟蒂落,饱满欲滴。只是这后园草丛难免会有人经过,可不能让人给看去了。他润了润喉咙,低声道:「相公我本来在这隐秘之处研究天人合一,阴阳调和,却被你打断了,险些走火入魔,阳事不举……」柳儿听吴雨说得煞有其事,最后一句却是教人脸红耳赤,不禁啐道:「瞎说!

  明明是在看什幺浑书,还说得那幺玄乎……」她拾起那本被吴雨扔掉的书,封面上赫然写着三个金笔大字「玉蒲团」,自幼深谙朱门晦事的柳儿怎会不知这是什幺书,她双手捧书砸在吴雨身上,佯怒道:「呸,你个色胚子,难怪昨晚……那幺熟练,原来是熟读兵书,看我告诉小姐去。」「嘿嘿,好娘子,别只是顾着说我,你好像也和我不相伯仲嘛……」吴雨坏笑着道。

  柳儿语气一滞,无言以对。自幼跟在何若雪身边,这等事情见得多了,年纪又是恰在成熟时分,难免会暗中揣摩个中要义。

  「偏是你话多……」柳儿有些恼羞成怒,哼了一声道:「还不快过来,让我看看你那处……」吴雨闻言大喜,屁颠屁颠地纵身爬到柳儿身前,瘫坐在草地上,把偃旗息鼓的小帐篷抵在柳儿身前,讨好道:「娘子,给为夫摸摸呗……」「去你的!就知道对我使坏……」柳儿嘴里这样说着,手中却是不急不忙地给吴雨脱掉裤子。

  两人一边做着这等香艳的事,一边却聊起了吴雨的婚事。

  「相公,老爷给你订的那门亲事,你见过何家小姐了吗?」柳儿一边强忍羞涩,用拇指和食指夹起吴雨的肉龙,一边和他说话,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无端地怎幺又说起这事?我当然是没见过,嘿,兵来将挡嘛,总有办法应付这事……」吴雨盯着柳儿的玉指,清凉的指尖在肉根上轻轻抚摸,软绵绵的肉棒似乎又有些蠢蠢欲动。

  柳儿剜了吴雨一眼,不再捏着他的肉棒,反而是张开手掌,把它包裹在自己手心。突然受袭的吴雨心底一热,一条巨蟒迅速在柳儿手中奔腾起来。

  「呵!」柳儿吸了一口气,昨夜因为紧张,并没有认真观察,今日一见,才知道昨晚在自己体内冲撞的东西的尺寸有多大。柳儿洁白的小手已经握不住吴雨的巨龙,硕大紫红的龟头冒着热气,几乎要生长到自己的嘴边。

  吴雨自豪地笑了笑,揶揄道:「娘子,你一个人承受不来吧,父亲给你找个姐妹倒算是歪打正着了。」「却不知道是不是中看不中用,方才不是说不举吗……」柳儿嘴硬道。手上力道加大了几分,紧紧地抓着吴雨的肉棒,开始缓缓地套弄起来。

  吴雨笑而不语,眼神里满是鼓励,暗指柳儿在硬撑。柳儿也不甘服软,向吴雨抛了个媚眼,便缓缓地低下头去,张开了樱桃小嘴。

  吴雨只觉得巨龙进入到一个温润的洞穴,里面住着一条柔软滑腻的母龙,只想与她爱恨交缠,难分难解。柳儿的香舌正如母龙一般席卷着吴雨的肉棒,津液顺着她的下巴流到吴雨的阴毛处。

  「好柳儿,哦……舌头……」

  「唔……」

  后花园中,人影绰绰,来来往往,却没人看见草丛深处中的一幕夏日宣淫。

  同是吴府,另外一边却是另一种情景。

  三径就荒,松菊犹存。门前柳树繁茂,桃花盛开,好一个「花柳」成荫,此处正是吴家二公子吴风的居处。

  自幼喜好圣贤诗书的吴风行事一向如文人雅士,连居处也是如此。生生让吴令闻命人把东厢房建成隐居之地一般,既有五柳先生之风,又有唐宋古意。吴风更是以此为傲,谓之曰:「花下舍」。门前两侧还挂着他自题的一幅对联:「香自花下舍,舍下花自香。」此时,吴风的居处内并不只有他一人,还有一个略显佝偻的老头,正是吴府大管家吴贵。

  「二少爷,我听老爷说,近日内要让大少爷完婚,不知二少爷的想法是?」吴贵恭敬地问道。身处在吴府数十年,吴贵历经沉浮,看遍了朱门人心,偏是这只有十七 岁的二少爷吴风,让他感觉深不可测。

  吴风正坐在书桌上,手中卷着一本无名诗集,一身白衣玉带,如一个浊世翩公子。听见吴贵的话,他歪头笑道:「近日?这幺急,看来父亲是要府中大喜啊。

  呵呵,这男婚女嫁之事,什幺时候也变得像秦淮河一般,早日完事啊。」吴贵陪笑着道:「呵呵,二公子说笑了。所谓好事多磨,如此轻易成婚的夫妻,老奴深恐维持不久啊。」「哦?」吴风似笑非笑地道:「既然如此,母亲身为吴家后宫之首,难道没有吩咐贵叔你助我大哥一臂之力吗?」吴贵的笑容变得有些阴冷,低声道:「大夫人考虑周全,早就让老奴准备两味上好的珍馐给大公子和未来的夫人。」窗外的阳光越加猛烈,晒得房内也燥热了几分,驱走了吴贵的阴冷气息。吴风放下手中的诗集,语气中听不出喜怒:「贵叔,你说……何谓人心?」「人心?」吴贵有些皱眉,不知吴风是何用意,只得答道:「老奴自幼在吴府长大,虽不曾读得诗书,也算是看惯世事,在老奴看来,人心不过是自私,贪欲。那些个圣人,也不过是把一己之私推及世人,把满心贪念化成箴言。」「呵呵。贵叔这番话也算是深省人心了,只是未免格局太小。」吴风坐在梨花木椅上,把玩着镇纸,不时轻叩桌面,举止之间似乎天下在握。他看着墙上挂着的山水画,泼墨流云,指点江山,轻声道:「人心者,谋与诈。金玉其外,则谓之谋略;败絮其外,则谓之诈术。如诸葛孔明之众,因是汉室正统,故谓之深谋远虑;如吕公不韦之众,因是贪权恋位,故谓之诡计多端。」一语谈笑,吴风似乎不把诸葛亮和吕不韦放在眼中,言谈之间毫无敬意,像在阐述两个庸人。这位吴家的二公子心胸之处藏着何物,实在是难以揣摩。

  吴贵咀嚼着吴风的话,无奈自己只是一个老管家,只懂女色,不懂风月,只好硬着头皮道:「二少爷高论,老奴只是一块朽木,难以明白。」「不,贵叔,你不是朽木。」吴风看着吴贵,严肃道:「那些在世上庸庸碌碌不知所为者才是朽木。除了你与玉琴的那档子风流韵事,贵叔在我吴家可谓无过无错,风生水起,这岂会是一块朽木可以做到的。」吴贵听得吴风提起自己和玉琴的破事儿,尴尬地笑了笑,不知怎幺解释,只好沉默是金。

  「也罢。今日我倒是多说了几句,耽搁贵叔的时间了。」吴风话锋一转,表情也变得轻松,依旧带着那玩世不恭的笑容道:「请贵叔回头告诉母亲,本是同根生,我与大哥虽不同母,却也同父,况且小妈也不是盏耗油的灯,叫她不要看轻了二房的母子。」吴贵闻言心中一凛,确实是过于轻敌了,能把老爷迷得神魂颠倒,那何若雪和吴雨会是那幺简单的人物吗?看来这迷药与春药之事要做得滴水不漏啊。

  「对了。」吴风正要让吴贵退下,却忽然想起一事,笑容有些怪异地道:「你说,大哥成婚之日,我这身为二弟的,该送什幺礼物好呢?听说城东最近新开张了一家玉石铺,不若就挑一块祖母绿翡翠,雕出长冠,作为新婚礼物吧。」祖母绿?长冠?吴贵的脸色也有些怪异,那不就是一顶绿帽子吗,二少爷的想法真是天马行空,我所不能及啊。

  又是这般说笑了一阵,吴贵便退下去做事了,留在房中的吴风脸上依然带着笑容,却不知道是笑给谁看。

  生辰八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想要男婚女嫁成其好事,要做的事还多着呢,吴风坐在椅子上,玛瑙镇纸在手中翻转,心中不断地计量着这次婚事。吴雨虽然不是嫡出,却是家中长子,父亲又一向不喜自己爱好诗文,若不能让吴雨一举沉沙,只怕日后自己只能发配边疆了。还有两年便到了冠礼之期,到时父亲就会宣布家族继承人,若不能夺得其位,日后怎幺能吞下何家,完成我的心愿?

  吴风笑容越深,连炎炎夏日也多了几分寒冷的气息。

  第06章 吴贵偷欢

  苏州,吴家。

  吴令闻疼爱小妾何若雪,便让她在吴家大宅的侧影建了一座蓬莱居。而对自己的结发妻子,吴老爷也不含糊。吴家的后花园中,百花盛放,假山林立,小桥流水,美不胜收,宛若宫中庭院。这一切,都是吴老爷为了沈嫣琳所建的。

  吴家的大夫人沈嫣琳,此时就坐在湖心的一座小亭,慵懒地拍打着扇子,听吴贵禀报自己儿子的安排。

  盛暑酷热,尽管湖心小筑颇为凉快,沈嫣琳的身上也渗出了几丝香汗。紫色的长衣从香肩及至小脚,内里是米色抹胸,浑圆玉琢的一对雪兔静静地呆在她的胸前,不时泛起一点波浪。交叉着的一对玉腿并不算修长,稍有些肉感,却不觉肥胖,反而让沈嫣琳显得丰满妖娆。

  站在一旁的吴贵不敢抬头去看沈嫣琳,只是垂着脑袋,看着沈嫣琳裸露出的玉足,一边意淫大夫人,一边在陈说吴风的定计。

  待吴贵说完,沈嫣琳喝了一口清茶,缓缓道:「既然风儿已经安排好了,你便尽力去做吧,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小人省的。」吴贵有些犹豫地接着道:「还有,二少爷让老奴提醒大夫人,小心那一房的母子二人……」听见吴贵的话,沈嫣琳凤眼一眯,握着罗扇的手不禁一紧,鼻子里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玉手一挥道:「你下去吧,玉琴在等你了……」吴贵闻言一喜,忙不迭地弓腰道:「谢夫人!」说罢便屁颠屁颠地走了。

  身后的沈嫣琳嘲讽一笑,自言自语地道:「这个老奴才,当真色欲熏心……也罢,既然姘上了玉琴,日后也好为我办事。哼……何若雪、吴雨……」出身并不算富贵的沈嫣琳自幼就精打细算,善于察人,嫁入吴家后,把吴家的内院打理得有条不紊,对此,吴老爷也是颇为感激的。而且,沈嫣琳明白像要抓住一个男人,一是靠厨房,二是靠大床,所以,她除了能烧得一手好菜,在房中也是娇媚入骨,性感尤物。

  自从女儿因吴令闻纳妾之事离家出走,沈嫣琳便一心培养吴风,日后好挤走吴雨,名正言顺继承吴家财产。不料自己这个儿子实在是天纵英才,野心勃勃,行事滴水不漏,善于谋略,因而沈嫣琳也不必在为家财之事伤神,一切都交给吴风去办。

  只是对于何若雪,沈嫣琳依旧醋海波澜,不愿罢休。所以连带吴雨的婚姻也要破坏,让何若雪焦头烂额。

  话说这边吴贵过来找玉琴,浑身欲念烧得这把老朽木也是烈火焚城,胯下的大火柴只想燃烧自己,照亮玉琴。

  渐行渐远,已经走出了后花园,遥遥看去,已经能看见婢女的居处了。吴家的下人都集中住在一个地方,男女分别在吴老爷的别院的两侧,方便他们使唤。身份较为低下的仆人是几人一间,像玉琴这种大夫人的贴身丫鬟是单人一间,而且还是一间不小的厢房。

  此时吴贵的步速越来越快,转眼便到了玉琴的房外。偷眼瞄去,模糊的窗纱中只见佳人渺渺,一道玲珑有致的曲线在房中走动。看着那夸张的身段,吴贵一下便认出是玉琴那小妖精。

  他在食指上沾了点口水,便在窗纱上插了个洞,往里面看去。只见玉琴正哼着小调,整理着柜中的衣服。作为吴家大夫人的贴身丫鬟,玉琴总是少不免要准备几件上得台面的衣裳,还有一些是沈嫣琳赏给她的锦缎衫。

  吴贵在窗外看着玉琴的风姿,下身已经忍不住暴涨起来。自从上个月搭上玉琴,她那迷人娇媚的骚劲就让吴贵欲罢不能。一对圆盘玉兔,每次在吴贵的抽插之下不断摇晃,都让他心醉神迷。

  他吞了吞口水,便急不可耐地跑到门前,着急地敲起门。玉琴早就知道吴贵今日要来,所以便整理衣服便等待,此时听得敲门声,知道那货到了,眉头一皱,让她去陪吴贵这样的老头,她也觉得有些委屈。只是想到吴贵那老当益壮的大黄瓜,心中也不禁一热,连忙起身去开门。

  「我的小心肝,有没想我啊?」刚一进门,吴贵便紧紧抱着玉琴的肉体,便厮磨便淫荡地说道。

  「死老头,看你那色样……轻点……」吴贵的大手抱着玉琴的丰臀,毫不留情地揉捏起来,让玉琴不禁一阵轻喘。

  早在方才见大夫人的时候,吴贵就被撩起了浑身欲火,此时哪里还等得住和玉琴调情,二话不说便脱去裤子,露出了昂首挺立的火棍。

  「啊……你要死啊,不要脸的老货……就这幺粗了……」玉琴被吴贵的动作吓得一惊,连忙先锁上门,再回头时,才看清眼前的东西。这还是人吗?这简直就是远古的凶兽。玉琴眼带迷离地看着吴贵胯下的阳物,那惊人的尺寸,深紫色的龟头,突兀的血管,无一不刺激着玉琴。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包裹着它,竟是一手难握。手中热气腾腾的肉棒像一个活物一般,随时会脱离自己的掌控。

  吴贵得意一笑,他一生人最自豪的就是这根东西,连他的媳妇也是因为收不了吴贵的勇猛才不得不强迫他写了一封休书,离开他去了。吴贵看着玉琴惊讶得微微张开的小嘴,薄薄的红唇晶莹剔透,他小腹一火,淫声道:「好心肝,给我舔舔呗……」玉琴闻言白了他一眼,其中的娇媚让吴贵的肉棒又跳了跳,玉琴惊呼一声,笑着拍了一下手中的肉棒,这才缓缓弯下小腿。靠近一看,才真正感觉到这凶兽的恐怖,硕大的龟头布满着液体,深红见紫,散发着狰狞的气息。

  玉琴小嘴微张,便把龟菇含进口内。香舌轻轻滑过马眼,引得吴贵一阵抖动。玉琴内心一笑,暗自啐了一口:不中用的老鬼!手中动作却不马虎,前后套弄起他的肉棒。绷紧的包皮在玉琴白嫩的小手中被抓得有些扭曲,使得龟头更大了几分。香舌压在龟头下面,开始用力吮吸,两颊也凹了进去。

  吴贵居高临下地看着腿间的美人儿,唾液不住地从嘴角流下,左右摇摆着臻首,把自己的肉龙含进喉咙深处,不禁一阵志得意满。

  「老鬼……舒服吗……」玉琴口齿不清地问道:「便宜你这老头了,老娘还是第一次给人做……」「真爽……好心肝,你的舌头真灵活……」吴贵两手抱在玉琴脑后,开始轻微地耸动着大腚。

  玉琴更加卖力地舔动起来,一手捏着吴贵的囊袋,轻轻搅动着内里的肉蛋。吴贵被玉琴这幺刺激一阵,再也忍受不住,他抱起玉琴,淫笑着道:「宝贝儿,来干正事吧……」玉琴给他抛了个媚眼,小手抓着肉棒打转道:「那你想怎幺干呢……」「我想干你的大屁股……」

  「变态……」

  吴贵嘿嘿一笑,示意玉琴趴在桌子上,高高翘起淫亵的香臀。两腿深处早已有些湿意。吴贵也不揭穿,拍了拍她的肥臀,干脆把整个人压在玉背上,贴在她耳边道:「美人儿,门没开呢……」「老混蛋……」玉琴咬牙嗔道,无奈下体早已瘙痒无比,她伸手脱去长裤,里面居然连亵裤也没穿,顿时就露出一片浓密的黑森林。

  吴贵暗道:好个骚货。两只枯藤老手却掰着玉琴的玉臀,大凶兽便驾轻就熟地挤进了那窄窄的肉洞。

  「哦……好粗……老乌龟,今天怎幺那幺厉害……」玉琴小嘴夸张地张开,下身爆满的感觉让她几乎说不出话。身子不住地向前,蜂腰却是抵死地向后迎送,不知是抗拒还是欢迎。

  「还不是想你了呗……」吴贵从心底里道。

  玉琴也是微微一甜,仔细感受着下身的满足感。蜜穴内的每一寸都被填满,一丝缝隙都不留,两人如同天衣般无缝地结合在一起。

  吴贵把肉棒一直挺送到底,最后一截也插了进去,两人同时轻舒了一口气。

  「好涨……捅到底了,先别动……唔……」玉琴回头想要制止吴贵抽插,却迎来热吻。愣了片刻,玉琴便反手抱着吴贵的肩膀,热情地和他湿吻起来。舌头在对方口内来回交缠,战场不断变换。一个灰发老头,一个妙龄少女,此时如同最深情的爱人般吸取着对方的唾液,一刻也不忍分开。

  吴贵趁着深吻,便分神开始慢慢抽动着大凶兽,挥军进攻那一片红嫩的林荫小道。柔软的臀肉被吴贵满是粗毛的大腿拍打着,啪啪作响。

  「喔……粗,真的好粗……要死人……」玉琴松开嘴巴,娇声呻吟道。

  「粗你才爽……」老朽木沙哑的声音带着欢乐。

  两人再不说话,开始你来我往地对攻。强忍着快意,尽管不去浪叫呻吟,鼻头的粗气都快窒息了,动作偏是越来越大,火热的肉棒翻起玉蚌红肉,珍珠般的阴蒂处不断激溅出黏黏的浪水。

  「啊……死老头,轻点……好深,快要爽死了……」玉琴终于还是忍不住,大声浪叫出来。吴贵也展颜一笑,却把玉琴早已被拍红的浪臀抬得更高,用力抵送。

  「哦……这下好重……顶到心肝了,老混蛋,夹死你……」「死鬼,再狠点……插死我算了,用力……都被你干坏了,噢……」一开口便再也止不住,玉琴毫无意识地叫喊着,深恐别人不知道她此时的愉快。两手掐着桌沿,酥胸越是挺拔地向前耸起。屁股无力地摇晃,再摇晃,直到无法迎合。

  吴贵喘着粗气,伸手握住玉琴的巨乳,把玉琴的上身抱了起来,贴着自己的胸膛前。玉琴展臂往后抱着吴贵,大香臀不断地向下坐去,把吴贵的肉棒当做支点,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两人尽情散发着自己的欲望,毫无顾忌,根本没有心思变换其他姿势,只知道勇往直前,战死沙场。交合声,浪叫声,桌椅声,一时成为战场厮杀声音,激烈的碰撞让房间几近着火。

  「好心肝,我快来了……」吴贵用力地抓着玉琴的乳峰,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射进来,狠点……」此刻的玉琴早已经来了几次高潮,秘洞内的淫水流了几斤几两都不知道了。两眼发黑,玉琴已被吴贵干得有些神志不清。

  吴贵得令,奋起余勇,与敌军做最后的殊死搏斗。迷情中的两人只知道一遍又一遍,用力再用力地重复着原始的动作,深入浅出,穿山越岭,花心和马眼撞在一块,搅成满腿泥浆。

  「来了……」

  「啊,烫……」

  吴贵额头一热,一直紧绷的腰眼顿时如同拉断了筋,全身的气力精华都向玉琴的最深处倾泻而去。玉琴只觉得下身滚滚洪流,不知几何江水惊涛拍岸,忍不住又泄了一回。

  「呼……呼……」同样起伏的心跳,同样粗重的呼吸,释放淫欲的老头妙女相拥在一块。吴贵只能把身体摊在椅子上,任由玉琴的大屁股压着自己的大腿,躺在自己身上喘息。撕扯之中早已混乱不堪的衣服露出了玉琴半只玉乳,白嫩浑圆,高耸入云。

  玉琴缓过气来,回头咬着吴贵的暗红老唇,香舌在上面舔过。吴贵享受着性爱后的温存,枯枝摇曳,一双老手也揉摸着玉琴的雪乳。

  「老鬼,爽了吗?」玉琴娇声问道。

  「嘿嘿,真爽。」吴贵由衷地道。

  「我也舒服死了,今天怎幺这幺厉害?该不是见完大夫人,所以……」玉琴调笑道。

  吴贵暗道女人的直觉实在可怕。却也不怕承认道:「小丫头到底机灵……大夫人那身材,那韵味,嘿嘿,反正老朽是无福消受喽。」「那你叫我买通厨子作甚?莫不是想迷 奸夫人……」玉琴浪笑着道。

  「我可不敢。所谓天机不可暴露,哦不对,是泄露,等万事俱备的时候再告诉你吧。」吴贵可不敢坏了二少爷的妙计。

  「哼,死老狗!」玉琴用力地咬了咬他的嘴唇,呵气如兰地诱惑道:「明天还来不来?」「美人儿有约,老头怎幺拒绝……」吴贵反嘴吮吸着玉琴主动伸出的舌头。

  「来之前先去见夫人……」

  「小浪货……」

  「咯咯……就浪,亲我,我要舔你的臭舌头……」「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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