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逐鹿中
* * * 龙城外的凤凰山。
龙城,关东地区一座古老而繁华的城市,现在它是燕国的临时都城,五胡(即北方的匈奴人、鲜卑人、羯人、氐人和羌人等,这五个少数异族被自视正统的汉人统称为五胡)乱晋时,鲜卑族慕容家族首领慕容皝在此创立燕国(历史上称之为前燕),其子慕容俊继位后,先攻赵国(史称后赵),夺得幽州;后灭魏国(史称冉魏),占有冀、鲁和晋、豫、皖、苏北平原的一部分。西接秦国(史称前秦),南与晋国(史称东晋)以淮水为界,又迁都河北的邺城,成为北方诸国之中国势最强的国家。
可是才短短三十多年,燕国就败回了它的发源地龙城,而龙城即将见证一次残酷的皇朝更叠。
凤凰山,龙城外最高的山峰,站在山顶,可以俯瞰整个龙城的全貌。山顶有一块面积不大,但平滑如镜的石面。
现在石面上傲然伫立着两个人,两个在风中不知伫立了多久的石雕般的人。
风刮着石面周围地上的落叶起着旋子,一圈一圈的,仿佛是个涟漪,它拉动着每一个看到它的人的灵魂,山顶枫树落下的红叶寂寞地飘舞,叶绿早已不在,花红也似凋零。
一个看似神色闲散的剑客,细腰长身一袭白缎,手里的白匣宝剑虽未出鞘却已是寒气森森。他的面容虽出奇地清和俊朗,却不怒而威,双目电光隐闪,给人一种天地孕育之灵气,手捻着颏下一绺长须,说不尽的尊贵气势,淡淡地看着面前的这人。
面前的这人一身黄袍,体魄魁梧雄伟,比例完美,深刻的五官有如鬼斧神工,晶莹如玉的肌肤上深嵌着一对斜飞的剑眉,寒如冰雪的目光隐透着蓄势待发的紫芒,年级不过四旬,但一种傲视苍生,主宰浮沉的雄霸之气,似与生俱来刻印在他的身上。
“苻坚,今天一战,关系到我燕国十几万人的命运,希望你能恪守你的诺言。”
白衣人缓缓地道。
苻坚,北方关中秦州地区正在崛起的氐族建立的秦国国君,他“哈、哈”狂笑道:“你放心,此战之后,燕国的子民也是朕的子民,如果朕落败,朕立即撤兵。慕容桓,如果你输了,你主慕容暐能守诺吗?”
“既然我这个燕国所谓的第一高手都ㄞ鄋鄋謏A ,燕国还有谁是你的对手?
况且你已把龙城围了一个水泄不通,我们还有别的退路吗?!”白衣人苦笑了一下道:“来吧。”
“好,爽快!”苻坚拔出了兵器。这是他当上大秦帝国的国主以来,第一次动用他的宝刀“天兵”。本来身为一国之君,根本没必要亲自出马,但是为了在攻占燕国后,能使燕国的鲜卑人真正臣服,他必须亲自摧毁面前这个鲜卑人中地位超然的“神”。
“天兵”一出,顿时,短短的一声杀气四溢的龙吟之声溅出,同时一道耀眼的刺目金光闪耀,刀未动,杀气四溢。
慕容桓仍旧面如沈水,一付闲散的模样,其实暗地里已经是全神贯注。慕容桓现在已经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对手是绝不亚于武林“十大高手”之中任何一人的宗师级高手。
到达慕容桓这样境界的高手,只要一眼便能看出对手的实力如何,特别是这幺强烈的令人窒息的杀气。
武林“十大高手”,无一不是近二十年来武林中出类拔萃、名声显赫的绝世高手。而所谓的“十大高手”之称则是由中土最着名的号称“天下第一通”的在中土及塞外遍布上百家分店的龙门客栈收集武林有关讯息后发布的,并且得到武林中人认同的武林名人榜。
慕容桓出剑了,自从进入“十大高手”榜以来,他已有十年没有和人动手了,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剑术除“剑神”外,已罕有对手,更重要的他是燕国的皇族,堂堂的大燕国的世袭公侯宜都王,一般的人又怎够资格与他见上一面?更别说是上门挑战了。
燕国是北方地区势力最强,所占疆土最广的帝国。
今天,为了燕国最后的希望,他不得不接受苻坚的挑战。
苻坚已经把燕国的大部分国土占据,并且把燕国的最后一座城池龙城给团团围住了近半年,而前来支持的,北方的另外一个帝国凉国的十万援军,也被苻坚手下“八大将军”中的骁骑将军吕光消灭殆尽。
三天前,苻坚突然给正奋力守城的慕容桓下来了战书,约定双方在凤凰山一战,如果慕容桓胜,苻坚撤兵回到关中秦州,退出被占的土地,苻坚胜,则燕国立即向苻坚投降臣服。正处于困兽犹斗中的慕容桓不能不接受他的挑战,而不管这是否是个圈套。
因为他是鲜卑人第一高手,鲜卑人心目中无可比拟的“神”。他本超脱尘世的繁杂,一心追求武道的真谛,却无可奈何之下担当了救世主的角色,所以他必须得去,而不仅仅是为了个人的荣誉。
慕容桓轻喝一声,身子一动,手中宝剑“白衣”夹带着洞铁穿石的先天真气,以一种无可比拟的速度向苻坚射去,这是一场关系十几万人命运的生死之战,焉能客气。
苻坚狂笑道:“慕容桓,你的‘平凡剑法’的确不平凡,不愧为武林‘十大高手’之一,可惜,你遇上了朕。”
苻坚出手了,手中宝刀“天兵”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杀气逼向慕容桓,这怪异的杀气,犹如一股有质的物体,像铁锤一样透过剑锋打在慕容桓的心坎上,仿佛死神敲响的丧钟。他的每一个动作,浑然天成,使人毫无可剩之隙。
慕容桓运集全身功力,本已如箭在弦,伺机待发,可苻坚全无破绽,那蓄满的一击,始终不能击出。慕容桓暗摄心神,苻坚可以等,他不能陪苻坚在这里空耗,他单身出城,在苻坚控制的地方,迎战苻坚,只有速战速决。于是手中宝剑一抖,仿佛黑云密布的天上划出一道闪电,慕容桓已展开自己绝妙的“平凡剑法”。
“平凡剑法”是武林中最不平凡的剑法之一,它的每一招看上去都平淡无奇,却是让对手最感棘手的招数,因为最平淡的才是最让人失去判断力的,平平常常才是“真”。
苻坚“天兵”一挥,一股无坚不摧的强大真气,透过刀风,以惊人的速度急撞过来,两人终于u 兵相接。
慕容桓一边挥剑攻击着苻坚,一边暗暗心惊:这在武林中名不见经传的大秦国主苻坚的武功之高,远远出乎自己的意外。在武林中,传说氐族中的第一高手是“八大将军”之一的“巨霸”吕光,但是苻坚武功之高绝非吕光能比。慕容桓不由有点暗悔自己有点草率,如果自己一败,那幺慕容鲜卑再难有出头之日了。
“不错,慕容桓就是慕容桓,居然能与朕过上百招。”苻坚边打边狂笑道:“那你就再接朕这一招吧。”
苻坚对慕容桓的绝妙剑法也是暗暗佩服,想不到武林“十大高手”中排名第二的慕容桓的武功居然这幺高深,如果自己要不是练成了那种绝世武功,今天当真要栽在这里了。他能逼得自己使出从未在人前亮过相的绝学,武林的“十大高手”不是浪得虚名,难怪自己最倚重的“八大将军”中无一人排入“十大高手”,看样子得对“十大高手”做一个新的评价。
随着苻坚的这一招的攻出,不可思议的景象,突然出现在慕容桓的眼前,四周的一切事物,像是被转化到另一个空间似的消失无踪,只除下了无边无尽的黑暗,和散发着浓烈死亡气息的狂暴刀风,向慕容桓袭来。
慕容桓想要扬剑反击,却骇然发现手脚已不听使唤,不仅如此,他整个身子都像是被一种玄异莫名的力量给定住了一样,连半根指头也动弹不得。
“‘无天魔殛’……你……你是他的传人?!”慕容桓骇然惊问。
“不错。”符坚狂笑道:“怎幺后悔了?可惜你自认太高了,以为这世上除了‘十大高手’就没有人了。”
“天意……这是天意,天既要亡我,夫有何言。”慕容桓叹道。
“天意?什幺天意?!当年朕联合你国慕容垂将军于襄邑大败晋帅桓温,你国应当还有几年太平日子。要不是你兄长、官拜太傅的慕容评的妒忌,加上你国太后可足浑氏这贱女人怕他功高震主,两人狼狈为X迫得他走投无路,叛燕投秦,朕焉敢出兵伐燕?这是你们自毁长城,怪得了谁?!”苻坚冷笑不已。
慕容桓暗叹一声,不能不承认事实如此。他是一个武道追求者,而不是一个出色的兵法家,燕国的第一兵法家就是被逼出走敌国的慕容垂,要不是如此,也不会赶鸭子上架,逼得自己出来收拾残局,可这残局自己能收拾吗?
慕容桓的手里……剑,还剩半截。苻坚居然在这一招之内,令得慕容桓的宝剑“白衣”倒插回去,并且断为两截,这根本不可能是人力所能为,但他做到了。
因为他是“他”的传人,“无天魔殛”的传人。
血,自这断剑的创口喷洒而泄,两眼亦也难以睁开。
“好剑……可惜了。”慕容桓抚着插在胸口的半截剑尖,看着血花滴落,看着离他远去的那个背影,突然发出了临死前的诅咒道:“不过,即使如此好剑,亦难免断在自己的身上,而你也会同我一样。”
苻坚的背影停了下来,好似被风定住一般。
这是个花叶凋落的季节,风舞过后,带走几片红叶。
明淡黄昏,映照在苻坚的身上,竟是说不出的悲凉萧杀,竟似如血残阳。
慕容桓倒在这傃丽的光晕里,挣扎着用左手捻起一片落叶,叶并未全红,落索的老绿锈迹斑斑,仿佛还未粉刷过的宫墙。
“人都是要死的……有什幺好留恋的?!”他右手握住了空空的剑鞘缓缓自语道:“无天既出,谁与争锋?”
剑鞘虽空,手却紧紧握着,赛过仗剑!
落叶在他指间盘旋。
“只可惜……今日你一去,武林便难有朕敌了……”风吹着苻坚的长袍淩风挥舞,亦吹来了这句感叹。
“呵呵……可你永远胜不了‘剑神’。”笑声葛然而止,慕容桓再也支撑不住,垂下了头。
“‘剑神’?天下第一的‘剑神’?好、好,总有一天朕会与他见真章的。
哈、哈,谁敢阻挡朕的霸业,朕就见佛杀佛,见神杀神。哈、哈……”苻坚狂笑着飘然而去。
* * * 喜马拉雅山是这个世界上最高的山脉,亘古以来就雄伟地坐落在青藏高原的最西端,屏护着中土。山脉的西边是神秘的天竺国,东面则是辽阔的青藏高原。
珠穆朗玛峰是喜马拉雅山十几座山峰中最高的山峰,也是这个世界上最高的山峰,高耸入云,凡人不能仰视,终年冰雪覆盖。
望着不可侵犯的神圣雪山,王凤不由发出沉重的叹息,尖厉寒风如往常般凛烈,似利箭一样刺穿冀求温暖的人心,却丝毫冻不住她那周身如泉涌般的鲜血。
伤痕累累的王凤,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一个极其特别的、不到三岁的小孩,即便在这恶劣的情况下,仍然露出令人心醉的微笑,丝毫不啼哭。亦是这纯真的笑容,使她有勇气背叛天下人未来的噩梦,灭亡了燕国的大秦帝国的皇帝苻坚。
王凤本是苻坚手下“八大将军”之一的伏波将军,其父便是使秦帝国从偏居渭北弹丸之地的弱小酋长国,变为雄霸北方的霸主,苻坚最倚重的第一权臣王猛。
王凤这位令诸多豪门世家谈虎色变的魔女,她的声名不在战场上的杀伐,而在于她是秦国最诡异的暗杀组织“黑天”的统领。这个组织专事暗杀对秦国有不利的江湖豪杰,江湖上许多名望很高的巨豪或退隐的前辈的突然暴毙,虽无证据,大多数人还是怀疑是王凤的“黑天”所为。
但没有人知道深得苻坚宠爱的她,为何要背叛苻坚。
过去的对错在刹那间潮水般涌现在记忆中,眼中透出朦胧的神色,以前的一切作为如今看来却只是毫无意义的过眼烟云。
在这几个月的逃亡时间里,王凤一直借着地势的掩护,诡变无常的隐匿,方才摆脱追踪的人马,逃到了珠穆朗玛峰,只要越过面前的“不归崖”,就可以彻底摆脱苻坚的追杀。北方她呆不住,南方人又恨她入骨,她唯有逃往域外的天竺国。
珠穆朗玛峰是吐蕃王国的境地,远离了中土,可是秦国的追杀仍旧尾随而至,因为吐蕃王国自古以来便是中土的属国。
但小孩总归要吃点东西,于是在山下一户普通猎家中进食时,终被“八大将军”之一的龙骧将军姚苌追上。
姚苌是羌族中的第一高手,追随苻坚南征北战,是苻坚帐下最得力的清道夫。
王凤虽然成功突围而去,却挨了姚苌一记“七伤拳”,现在又被慕容垂掌握行踪,难道天意如此吗?她不信,因为上天给了她这个孩子,要她来保护,她要和天斗!想到这,不由抱紧了小孩子。
那名小孩子似感觉到了温暖,竟张开两只娇嫩的小手,抱住王凤丰满坚挺的酥胸不放,小嘴唇直往王凤酥胸上的乳头拱。王凤只觉有奇异的感觉从胸前传来,脸上不由现出一阵娇红的羞态,更是鲜傃照人,轻声啐道:“怎幺这幺调皮,凤姨可没奶水给你吃啊。”
呼啸的冷风突然止息,强烈的压迫从四周迫聚过来,王凤从回想的迷惘中惊醒,眼中精光一闪,凤眉一挑,旋又敛去。迅速把小孩绑在胸前,准备面对叛逃以来最具威胁的追杀者,苻坚座下“八大将军”之一的冠军将军宾都侯慕容垂。
慕容垂纤瘦的身形,在月色的照映下更显飘逸潇洒,无息无声的步伐,顺着地形的起伏,如烟般缓慢却又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蔓延至身边。与王凤之间的十丈距离,瞬息之间便消失了。
王凤心中沈静如水,身为“八大将军”之一,她早已经历过各种突破极限的修行,经历过上百次的生死厮杀,在生死决战之前,保持镇静如呼吸般自然。
慕容垂看上去非常的年轻,白净俊秀的脸,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看似多情的双眼却逐出摄人心魄的寒芒,使人感到其坚如盘石的绝强意志,射向对面的王凤,沈稳如高山峻岳,任谁也想不到他已年过四旬。
他不仅是个出色的兵法家,有鲜卑兵法第一人的雅称,而且武功也是十分的高超,由于他专心于兵法研究,鲜在武林表现,武林中并没有他可传颂的事迹,在燕国,他的光辉完全被“白衣剑客”慕容桓所遮掩。
他本来名叫慕容霸,是燕主慕容暐的亲叔叔,燕国创始人慕容皝的第五子,少有奇才,慕容皝曾有意传位于他而不遂。慕容皝死后,其兄慕容俊嫉之,以其曾坠马折齿,令其更名慕容缺,又以缺名应谶文,再更名慕容垂。因为在与晋帅桓温襄邑一役中声名誉起,因而功高震主,为皇太后可足浑氏所不容,设下陷阱欲谋害于他,他不得不带着他的家族逃亡至秦,却受到了苻坚的重用,任命他为冠军将军,跟随王猛征伐他自己的国家燕国。
慕容桓的死,却使慕容垂在亡国之后的鲜卑人中光彩夺目,成为了鲜卑人的新的精神领袖、新的“神”。
鲜卑族是五胡之中最大的一族,由慕容、拓跋、乞伏、秃发四大互不隶属的部族组成,其人口比其他四胡族加上还要多,只是由于四大部族不团结,才让秦国各个击破,臣服于氐族。
王凤的年级绝不超过二十五岁,洁白玉肤宛若凝脂,修长美颈如象牙,秋波流盼间表达出的哀诉迷情,让人为之神夺,一脸的憔悴遮不住明傃容光,风采焕发的内在神韵,配合优美曼妙的身段步姿,更衬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江湖人称之为“凤飞九天”。
不符合表面年龄的低沉声音带着无尽沧桑,慕容垂缓缓地道:“小凤,难道你不知道皇上的‘诛神计划’是不容破坏的,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小孩子,值得牺牲生命吗?你能告诉老哥我,你为什幺要背叛皇上吗?我知道你不仅仅是为了这个孩子。”
王凤露出一种悲愤的表情,仰天长笑道:“老哥,这个原因你最好不要知道,这对你并不好,再一个,牺牲我一条命,若能让无数天下人免遭苻坚的荼毒,也可稍稍弥补我以前为虎作伥的罪孽了。”
慕容垂望着王凤,沉默了一下,接着露出悲悯的眼神道:“小凤,我们都是跟随皇上一起从血与火中走过来的,我们的部族全靠苻坚的庇护,如果没有他的庇护,我早就被慕容评那老贼和可足浑氏那女人给害死了。还有你父清河侯猛爷虽一介寒民,却是皇上的生死之交,你这一走,不怕你父伤心吗?!再者,你又是皇后娘娘最得意的弟子,难道说对他们,你连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跟老哥我回去吧,皇上定不会责罚你的。”
“老哥,我父他瞎了眼,把一个狼子野心的畜生当成了救世主,爹爹啊,您一心一意辅佐老贼,可您造成的孽债却让女儿我一个人扛,我不甘心啊!”王凤一听,更加悲愤。
“小凤,自古而言‘一将功成万骨枯’,不如此怎幺能一统天下,不建立一个统一的国家,老百姓还不是一样受苦?这不也是你我的崇高理想,更是你父呕心沥血为之奋斗的吗?再说救那孩子,不一定见得不是遗害天下,可知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呀……”慕容垂苦口婆心在劝她。
“老哥,不试试,怎可妄下定义?小妹我已铁了心要和苻坚这个禽兽斗到底。”
慕容垂叹了口气,陡然右手握上盘在腰间的长鞭,不再多说废话,向后一挪身形淩空甩出,鞭子向地上急射,然后顺着一道弧线上升,往王凤的左脚卷去,破风声大得异乎寻常,随着每寸距离的逼近,鞭尖都产生些许的晃动,令人摸不着真正的攻击目标。慕容垂手中的这根长鞭是上古遗留下来的宝物,是用传说中的盘龙的筋制成的,名唤“飞鳞”,此时用来,月色下发出幽暗的光泽,尽展其独特的丰采。
王凤心知肚明,若在正常状态下对付慕容垂,也没把握能赢,更何况此刻身上受了一记“七伤拳”,真气涣散欲失,要过此关难比登天,胸前的孩子或许就是最重要的关键。
在鞭子缠上脚前,王凤毅然跃向空中,借着体内真气的逆向碰撞,往慕容垂的位置横移过去,想以近战封杀长鞭的优势。而慕容垂似知其意,真气从手中发出与“飞鳞”
融合,配合玄妙的手腕摆动,本在王凤身后来不及抽回的长鞭,突然形成一个明显尖锐的折角,噬向王凤毫无防备的脖子,完全是违背鞭法的自然方式。
王凤却根本不理后方攻来的“飞鳞”,双掌合并,一股强大的旋转劲力以她为中心,整个人如暴风般向下扑杀慕容垂。慕容垂则以左手化作掌刀,暂态在王凤双掌间的有限距离中,由下往上,如一道闪电切在她的掌劲中。
王凤能灭天毁地的双掌发出的“凤凰浴火”,亦被在最强处破开一个缺口,慕容垂顺着劲气的感应,已攻到她的丰满高耸的酥胸前,却霎地收回劲气,因为她的胸前是那个小孩子。
胸口破绽能让厮杀处于短距离,既能进行王凤最擅长的近身战,且又在这种情况下,只要谁稍有疏失,便是足以致命的重伤,没有转换空间,这对早已受伤的王凤自是有利无弊。只不过她万万没有想到慕容垂在短短的一个月内竟有了如此空前突破,轻而易举地化解本想先发制人重创对手的一击。
王凤心中苦笑,苻坚肯定是对自己恨之入骨,不惜用他的内力打通了慕容垂的任、督二脉,使得慕容垂的武学又上了一个台阶,几乎已臻化境。
那几招掌刀,若不是功力达致神乎其技的先天臻境,根本就不能“物”与“人”合一,使出这足以烁今震古的精彩绝学。两人的激战已入胶着,拳风破空声和“飞鳞”
的鞭啸此起彼伏,二人的奇功绝艺层出不穷,却都不能致对方于死地。
但是“凤凰浴火”需雄厚的内力推动,王凤虽在童年时有奇遇,并经皇后的倾心栽培,内力超群,但她终归是个二十多岁的少女,且依她现在的受伤状态,很可能支撑不了多久。王凤一咬玉牙,突施出极耗真力的绝杀“凤飞九天”,这也是她成名的一招武林绝学。
“凤飞九天”一经使出,果然是惊天地泣鬼神,让慕容垂是手忙脚乱,应接不暇,但王凤却感到灯枯油尽的时候近了。慕容垂稳住阵脚,见王凤已是强弩之末,便开始了反击,他本可以早就把她解决,但奉有苻坚的严令,就是要保证那小孩子的生命安全,把人活生生的带回来,至于王凤则可以格杀勿论。
苻坚对王凤现在可以说是恨之入骨了,连她是王猛女儿这一点他都不考虑了。
当年,他尚是秦国东海王时,以诚挚之心说动了北方寒门名士王猛出山,王猛看出他的不凡,力劝他除去当时的秦国国君苻生。
当时秦国国主、苻坚的叔父苻生的口碑很差,生性好剥人的面皮,且喜嗜酒,酒醉之后又多爱杀戮,群臣得保一日,如度十年。于是苻坚采王猛之计,与另两名朝廷股肱大臣吕婆楼、薛缵亲率三百名宿卫,夜袭皇宫,杀苻生而得群臣拥护,登上了皇帝宝座,再加上王猛的协助,他才有了今日的国势。
可王猛正为自己谋划伐凉大业呕心沥血之时,他女儿却反了,而且是偷走了他千辛万苦才得到的奇珍,从而破坏了他的“诛神计划”,虽说是自己无心造成的后果,但身为一国之君,那点事又算得了什幺?!他的“诛神计划”才是第一位的。所以他派出了手下高手前来追杀,不死不休。
在一连串的交击后,王凤从慕容垂的行动中觉察出他对那孩子存着顾忌,便决定步行险棋,把孩子往背后一转,跨出左脚,带动身体转动,以左背面对慕容垂,自己的右手被自己的身体挡住,这本是一个天大的破绽,但却被那小孩所掩护,慕容垂也只好抽鞭向上避开,以免误伤小孩,这一闪避,却受制于自然的惯性规则,身体迫不得已微微后仰,顿时形成一个瞬间的死角。
王凤的粉拳趁机大角度的从外下方朝慕容垂的左颔击出,让他在极短暂的时间里看不清拳势来向,高手相争,往往争的就是一瞬间。
慕容垂却在此时竟犯下如此不该犯的错,居然以左臂为盾,去硬挡王凤的洞穿天地之威的玄劲一击,难道他以为自己练有金刚不坏身吗?
若没有,就要承受错误的惩罚,王凤的玄功一举打散了慕容垂的护体真气,也震断了他的左臂,余劲更从他的手脉激冲向心脉。
虽然出击成功,但他这种自杀举动,连一直冷静的王凤也大为震惊了。就在王凤惊愕时,“飞鳞”如天上狂乱的的龙,肆无忌惮地从王凤的右腋后面窜出,贴胸而上环绕着她,右手被慕容垂用牺牲的左手牵制住的王凤,根本无法阻止这天外飞来的一鞭。
而慕容垂也在同时朝右旋转身体,化解入侵心脉的玄劲。
“飞鳞”鳞X 六次低沉的声响,鞭子也再次如先前般出现六个折角,袭向王凤身上的六处大穴,这六道刚猛无比却又尖锐难防的气劲,一层层的削弱守御的真劲,势如破竹地攻出王凤,激烈撼动的空间剧烈地颤抖着,良久方才化为宁静。
王凤吐了一口鲜血,踉跄地退到山崖边,“凤飞九天”终于被破了。慕容垂微笑着扯下左臂上的衣服,王凤一看不由暗自懊恼:好一个老狐狸。慕容垂的左臂上套着一个软甲护罩,难怪他这幺轻易地破解了王凤的“凤飞九天”。
“不归崖”地方不大,但地势险峻,崖外便是万丈深渊,深不可测的山谷。
山谷中是人不敢涉足的莽莽原始森林。本来这离地万丈的“不归崖”平常就罕有人至,就怕不小心从崖上摔下,恐怕连肉渣都寻不着。但崖上靠山腰的这条羊肠小道,是唯一通往山那边天竺国的必经之路,也是珠穆朗玛峰的风洞,有风时节就是上千斤的铁石也能被吹走。这条路一天之中最多只有三个时辰的通行期。
不从此路过,直接翻越珠穆朗玛峰峰顶,有史以来,传说只有三个人得以成功,一个是五百多年前一统天下的秦始皇,另外两人则是六十年前的佛图澄和无天,在珠穆朗玛峰顶上的那场至今还让人津津乐道的神话般的决战。
慕容垂道:“小凤,你已没有胜算,还是把孩子交出来吧,真相永远是出人意料之外,或许以后你会后悔的。”
王凤的脸忽紫忽白交替了几次,才稳定下来,毫无血色的脸庞,泛起了一抹苦笑,道:“想不到你的‘飞龙鞭法’已练到第六层‘六龙断魂’的境界,难怪苻坚会派你来杀我,但我就算死了,你也得不到这个孩子。”
说罢,立马运劲震断绑着小孩的带子,小孩被一股无形的气流托向崖外,王凤自己则冲向慕容垂,阻止他第一时间抢夺孩子。
慕容垂暗叫不妙,王凤已是强弩之末,不足为虑,但她这生命中的最后一搏,绝对是充满拼死的同归于尽的必杀能量,若在这时分神,就会把先前赢的都输回去,如要应付这一击,就不能抽身去救那孩子了。即使杀了王凤,但得不到那无比重要的小家伙,苻坚依然会大怒,想到苻坚的恐怖手段,连一向视人命如草芥,以凶残而出名的慕容垂都有些惊悸,而不能冷静地面对眼前情势。
形势到此逆转了过来,两人都是输家,但慕e 垂将输得更惨,一切皆因他从未想过王凤竟会将一直用生命保护的小孩,置于死亡边缘,而他又确信王凤绝无机会在这种情形下,及时救回小孩。
王凤不能,但他慕容垂却能,因为他在这里伏有一支奇兵,苻坚手下“八大将军”中唯一的一位、来自海外东瀛倭国的高手左卫将军“忍者”翼之郎。
翼之郎来自东瀛的倭国大和族的翼家,因为得罪了倭国执政的源氏家,不能立足,只得亡命中土,投靠了苻坚,担任了秦国的一个隐秘暗探组织“影子”的统领。他的家族以东瀛最诡异的忍术着名,而忍术主要靠的就是轻功。翼之郎能身为帝国的暗探组织“影子”首领,轻功当然是第一重要的。
在慕容垂追上王凤之前,翼之郎就预先埋伏在“不归崖”下面一处菱角地,就是为了预防万一。此时,隐匿在暗处的翼之郎,仿佛无实质的幽灵,静悄悄地从山崖边缘掠起,横越虚空,左手抓到小孩,就在空中“停顿”一下,直接飘浮上崖顶,看不出有丝毫勉强的感觉。不愧为目前武林上公认的轻功最好的三个人之一。
就在翼之郎暗自窃喜立了大功时,原本去攻击慕容垂的王凤,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右掌猛击他的心口,王凤、小孩子加上翼之郎三人随着这突如其来的轻柔一掌,跌向那飘渺虚无的崖外空间。
三人消失在云际中时,慕容垂呆呆地不能相信,王凤竟然舍命都不让苻坚得到这个小孩,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看样子,苻坚的“诛神计划”至少要缓上几十年了。这个小家伙可是苻坚用了十几年时间,按照一种奇怪的方法,派出“影子”
组织四处秘密探查,最终在上个月于江南某地发现了符合苻坚要求的,王凤亲率“黑天”组织潜入江南并历经血腥苦战才得到的三岁男孩。
不曾想,让不知吃了什幺迷魂药的王凤给偷梁换柱调了包,幸亏发现得早,才追了上来,却未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慕容垂心情沉闷地下了山。
跌下“不归崖”的人是不必寻的,因为他们都已是死人。
* * * 秦建元十二年,苻坚于这一年消灭了盘踞河西走廊的北方汉族建立的惟一剩下的凉国和鲜卑拓跋氏建立的代国,完全统一了北方,自称大秦始帝,国号大秦,并把帝国定都在原晋国(史称西晋)的都城长安,其用心路人皆知。苻坚的秦帝国原是渭北西戎氐族蒲姓酋长小部落,其祖蒲洪利用北方五胡乱晋之际,广招秦、雍之地的豪杰,逐渐占据八百里秦川及关中平原,建立起隅居秦、雍之地的秦国,并改姓“苻”氏。
到了苻坚主政之后,进而统一了北方中原。
由于苻坚的铁憭漎q ,保持了北方境内暂时的平静,虽然北方的许多汉族的世家门阀及其他的胡族都对苻坚的氐族少数贵族专制独裁不满,但惧于苻坚和他手下着名的“八大将军”和“飞龙十六卫”的威名,皆敢怒不敢言,有能力的则纷纷逃至江南,投奔东晋皇朝。或者闭上门户,躲在坞堡内,假装隐居,继续苟且偷生。
自一百年前立都北方长安的晋国司马皇朝一统天下之后,江南就再未受到战火的考验,六十年前五胡乱晋,首先晋国在北方的统治被匈奴族的贵族首领刘曜灭亡,历史上称之为西晋灭亡,西晋灭亡后,原晋国琅琊王司马睿在南方的建康重建晋皇朝,称晋元帝,史称东晋。
中土以长江为界,分为南北方,南方叫江南,北方称中原,江南的地域虽比不上北方那幺疆土辽阔,却很富饶,而地处黄河流域的中原地区,虽然地大却并不物博,人口众多,却少了南方的富裕,再加上连年战乱,早就是穷困之极。
这六十多年来,北方的五胡,为争夺中原统治,成天打仗,最后形成了燕、代、秦等三大胡族势力,三分中原,加上汉族在河西走廊凉州地区形成的张氏凉国,形成了四大势力。其他的大小国俱都依附于这四大势力,四大势力谁也吃不了谁,北方这几十年来倒也平静,南方也跟着稳定。但自几年前,秦国在北方寒族汉人王猛的主政下,进行了一些深得普通平民支持的改革,国势慢慢强大起来,并一举灭亡了北方的另三大势力,统一了北方,形成了一种强大的扩张能力,这不能不引起南方人的恐惧。
江南和北方一样,自一百年前一统南北方的晋帝国崩溃后,本来也一直处于百家争鸣,各方豪强势力割据。虽然还是共奉晋帝国的司马氏为帝族,但朝政却一直控制在王、谢、桓、庾等四大家族手里。
南方是汉族人的天下,各高门士族全是汉人。自从北方氐人苻坚的出现,为了避免被其消灭,各大世家便纷纷向朝廷交出权力,南方渐渐形成了拳头一致对外的大好局面,四大家族也暂时摒弃前隙,团结起来。
同时南方江湖的各门各派为了避免自己遭受北方汉人那样的悲惨命运,组成了专门对付苻坚南侵的“南武盟”。
“南武盟”中以“龙凤会”、“七色旗”、“十三盟”、“北府”等四大势力为主组成,各武林人士,特别是从北方流亡来的武林中人纷纷表示,支持东晋司马皇朝对抗苻坚。当然像几百年来一直在南北方超然物外的佛教“南无庵”、道教“一清观”和武林圣地“红墙”都已放出话来,如有必要,可助一臂之力。
同时,在中土新崛起的一个十分神秘的“天杀”组织,该杀手组织认钱不认人,比秦国的“黑天”组织还要让人惧怕,为中土的动乱埋下了不可预知的变数,再者一百多年前被中土消灭的“邪教”太平道,也死灰复燃,从黑暗中趁着混乱的时局,也渐渐揭开神秘的面纱,出来兴风作浪,加上隐居的各种奇人异士也为着各自不同的目的,来凑这份热闹,一场中土的风云际会就将开始了。
第二章幽谷春色
* * * 这一年,珠穆朗玛峰正处于一年中最冷的季节,特别是“不归崖”下更是寒流凝聚,冷酷至极,是个人类根本无法生存的地方,也是任何人都无法想像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人烟出现。
“不归崖”下的万丈深渊里,不可想像的是居然在这四周万仞山峦,黑漆漆的原始森林中,竟有这幺一块阳光地带,足有十里开阔的山谷,此刻,在最靠山崖脚的地方,一间用原木搭起的木屋子里,透出一丝微亮的灯火,给这冷酷的世界带来些许温暖,使这冰寒的气息中,仍旧有可依恋的感觉。
只听到屋中传来稚嫩的清脆童音道:“娘,灵儿给我抱。”
屋中简陋的家具摆设,显出这家人的生活的艰苦,但整齐而不紊乱,又显出家主人的精明能干。
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幼童,挥舞着小手,拉扯着一个穿着普通的少妇的裙角,似是在抗议最喜欢的东西被抢走了。少妇正露出饱满的胸脯,喂怀里的婴儿吃奶,淡笑道:“好、好、好,等灵儿吃饱就让你抱。”幼童高兴地趴在少妇腿上,饶有兴趣地看着那粉嫩如玉琢的婴儿,红扑扑的小脸蛋非常可爱。
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壁炉里的火焰,也因小生命的喜悦而尽情跃动,或许平凡,或许无味,但幼童的眼中闪着的光辉,甚至比火还明亮,那是沉醉在这亲情的感染下,所呈现出的最真挚的表达。
“小天,你去慕容爷爷那儿给娘拿药来,好吗?”
“好哇。”小天雀跃着奔出门。
在离木屋几十丈的地方,一座幽静的木构宅院在参天古树的掩映下,居然有几道金色的初阳,从高山狭缝里歪歪斜斜地照射下来,将屋子切割成光与影的彩绘,清香的空气传出淡淡的药味,更添一种遗世独立的脱尘风韵。
幼童小天刚到门前,尚未敲门,门已自动打开,一张可爱娇俏的脸庞出现在门旁,看到来人面孔时,惊喜的招手道:“小天,快来,小姐正等你试药呢。”
小天不由皱眉苦笑:玉姐姐看样子又试验出一种奇异的丹药了,今天这顿苦是免不掉了。幼童小天皱眉苦脸地跟着她向玉姐姐的药房急步走去。
小天边走边道:“星儿姐姐,你别着急,跑太快小心跌倒,反正你又不是不知道,玉姐姐的丹药没一次成功的,没什幺大不了的。”
星儿的年龄大概在十岁左右,听见小天这幺说,不由跺跺脚道:“你敢不听我的话,我……就以后不跟你说话了!”
小天喑道:“这个山谷中,就只有这幺几个人,你不理我,憋得住才怪哩。”
但表面上却装出惶恐的样子,加速脚步跟着小姑娘走进门内。
在宅子的后院,破旧的柴房里有着一个极不协调的事情,惹人注目,一个高及人身的特大炼药炉边,一个非常娇小的小姑娘,此时正面对药炉忙东忙西的,不知在干些什幺。她的小脸蛋因为高温而升起红晕,除了明媚的大眼睛水灵可爱,其余部份皆被炭灰遮掩了,但现其轮廓仍可断言这是个美人胚子。
见到二人进来,小姑娘兴奋地说:“就快了。”
这个小姑娘可不简单,她便是名噪中土的一代神医“不死神仙”慕容师的孙女慕容玉。而慕容师正是三年前已被苻坚灭了的燕国“白衣剑客”慕容桓的父亲。
慕容师自幼便不喜宫廷生活,只喜问病究药,几十年的辛苦终成医林一代宗师。
十年前他到珠穆朗玛峰一带采药,偶然发现了一条通往“不归崖”下那神秘山谷的秘密信道,自此以这世外桃源为家,避隐人世,同时把这块地方命名为“不归谷”。
但三年前,他正在中原游医,眼见到燕国已岌岌可危,无法挽回局面,便携其子慕容桓的小女儿慕容玉避匿“不归谷”中。也是凑巧,他回到崖下不久,为了怕崖中鸟儿偷吃他费尽心机采来的刚切成片,放在地上晒太阳的奇药异草,就用天蚕丝搭了个防鸟网,结果从天上掉下三个人来,正好掉在网上,经过神医的妙手,终于救活了其中两个人。
这两个人便是上天不灭的王凤和那小男孩。
谷中小木屋里喂奶的少妇就是王凤,小天便是王凤舍命相救的那个奇异小孩,那女婴灵儿却是王凤被救后生下的孩子,但绝不是这谷中唯一男人“不死神仙”
慕容师的。
当时从崖上跌下来,由于崖边树枝的缓冲,加上翼之郎处在王凤的下面,加上天蚕网的阻碍,虽撞破了刀枪不入的天蚕网,翼之郎还是当场跌死了,但王凤和小天却因为有翼之郎在身体下面做垫背,才从鬼门关捡回了一命。
小天随王凤姓王,因为他是从天上跌下来的,慕容师就给他命名为天,王天,因为年幼,大家都称他小天。
王凤由于受到的“七伤拳”发作,虽经神医极力诊治,也不过能多拖十来年,而那小天口中的灵儿妹妹由于在母胎里便受“七伤拳”伤,和她母亲王凤一样,积疾难医。
再加上灵儿生来便命苦,经神医诊断,她出生就带有绝脉,天生的“六阴绝脉”,带有此脉相的人除非出现奇迹,否则绝难活过十X岁。而灵儿由于两恶集于一身,她很可能过不了十X岁的生日。
脉络遍布于人身体内,运行气、血、津、液的主要信道,内属于脏腑,外络于肢节、孔窍、皮毛、筋肉、骨骼,沟通内外、贯串上下,将人体各部分组织成一个神秘的机体并藉以把精、气、津、液等输布全身。纵行的主干道叫经脉,而由经脉分出来的横行的支脉叫络脉,对武林人来说,其中的经脉的修为是最重要的,特别是其中的奇经八脉:督、任、冲、带、阴维、阳维、阴跷和阳跷脉。
奇经八脉纵横交错于十二经脉气血之中,若十二经脉气血旺盛,则可注蓄于此,若气血不足,也可由它补充。但八脉之间互不往来。因为如果能够互通,则就会出现气血逆流的现象,这是人的身体所不能忍受的。奇经八脉中只有任、督二脉比其余六条脉络较粗大,可以容得下气血逆流。
练武之人若能把奇经八脉中的任、督二脉打通,则气血运转加快,并且能自由移动,增强人的内力真元的流动。这就是武者的最高追求:五花聚顶、天下无敌。
能够做得打通任、督二脉之人武林中少之又少,只有像“十大高手”之辈的宗师级人物。如果谁能打通另外六条奇脉,这将是一个神话。
“六阴绝脉”这种脉相是一种奇脉,也可说是绝脉。它的奇经八脉中除任督二脉能正常运转,其他六脉由于天生细小脆弱,不能正常地参加气血的运转,当她成熟之时,也是经脉定形之时,如果再不能疏通,就会因气血供应不上而亡。
通常拥有“六阴绝脉”的人都是女人,所以把这种脉相称为“六阴”,而女人的成熟期一般在十七、八岁,所以天生具有此脉之人,除非遇到奇迹,否则难以活到十X岁。
奇迹便是拥有“六阴绝脉”的女人,在十X岁前碰上带有“六阳神脉”的男人。“六阳神脉”的脉相与“六阴绝脉”正好相反,他的特异在于这六条经脉特别的大和宽,需要大量的比常人多得多的气血供应,但有一点,他的六脉之间通与不通,他还是能活下去的,只是长大后会比正常人显得无力和衰老。
具有“六阳神脉”的人早已在五百年前,随着秦始皇的嬴氏家族的灭亡而绝种。“六阳神脉”的脉相具体的表述只是在传说中的古典神书《搜异记》中才有详细记载,神医也只是听说过,并不知道“六阳神脉”是什幺样子。这又上他去哪儿寻找五百年前就是可遇不可求的带有“六阳神脉”之人呢。
神医遇到了他这一生最痛苦的事,身为名动天下的第一名医,眼睁睁地看着病人将在自己的面前一个个死去,而自己却毫无办法,这是一个医者最大的悲哀。
其实这并不能怪他,王凤等到人从万丈高崖上跌下,虽然说是掉在了网上,其实早已把五脏六腑给崩坏了,要不是有神医妙手,早就完蛋了。
小天却没有任何伤势,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只是神医经常心理纳闷:难道具有“神智”的人真的与众不同吗?小天天生拥有传说中的“神智”,苻坚千方百计搜寻他的目的就是发现了他与生俱来的“神智”,只要控制了他,利用他的“神智”就可以达到苻坚“诛神计划”的梦想。
“什幺是‘神智’?”慕容玉曾经问过神医。
“孩子,人之所以和动物有区别,是因为人的头脑中上天赐与了智慧,而人的智慧以智慧的形式存在于人的脑髓中,可上天又怕人的智慧太高,从而毁天灭地,造成灾难,因此就把人的脑髓分成不相通的两个半球,只允许人使用其中一个半球的脑髓来产生智慧,而人的智慧随着每个人的智慧开发的不同,形成的智商不同,所以人中有聪明,有白痴等,而‘神智’就是人类中偶尔产生的一个奇迹,几百年难遇一个的天纵奇材,他能运用两个半球的脑髓,只要开发得好,他便能通天彻地,成为一代天骄。”神医叹口气道:“如果这人是个好人,天下可得安宁,如果是个恶人,恐怕这天下就会大乱,民不聊生。”
“那有‘神智’之人是如何发现的?”
“很简单,只要他双手拿笔,未经训练,就能同时一手画圆,一手画方。”
“那不懂事的小孩子怎幺知道他有神智‘?”
“不知道。”
“那怎幺样才能开发’神智‘?”慕容玉好奇地问。
“只有天知道。”神医摇摇头道:“顺其自然吧。”
说完之后,他的心突然跳了一下,暗道:难道苻坚知道开发拥有“神智”的人,否则怎幺费尽心机想得到他?上天啊,你既然赋予小天“神智”,就应当给他奇迹。
奇迹却真的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同时小天在慕容玉的丹药试验中一步步长大。
* * * 这天,王凤给小天缝了一套新衫裤,想要他试试合不合身,见小天已沉沉睡熟,不觉童心忽起,心想:“不如趁睡先给他换上,明日小天醒来,看了岂不欢喜?”当下便轻手轻脚的脱下小天那套破烂不堪的旧衣。
小天自小就胆大包天,在这谷中是四处探险,谷中的动物一听到小天的脚步声就逃得远远的,因为小天捕兽的水准高得让慕容师都自叹不如,与生俱来的手段令得小天乐此不疲,当然就难得有一身好衣服在身了。
小天睡得极沉,虽经翻动却并未醒转。此时王凤突地脸色通红,停了下来,原来小天的小鸡鸡,竟然在睡梦中硬梆梆、直挺挺的翘立起来,还一颤一颤的在那抖动。
王凤虽为人母,却毫无男女方面的经验,三十来岁的她,身体虽有伤,但生理机能饱满,自然也会有某方面的需求,但她生性贞节端庄,又囿于礼教的约束,加上这方面受到过痛苦,因此平日极力压抑不时勃发的情欲。
初时她认为小天年幼,因此并未虑及其他,但如今见及小天那未足十岁,尚未长毛、但却已颇具规模的阳具,不禁娇羞害臊起来。
她匆忙的为小天穿上衣裤,便回房就寝,但躺在床上却怎幺也睡不着,眼前晃来晃去,尽是小天那根阳具的影子。她心中暗骂自己真是无耻,怎幺可以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越是压抑,思绪越是纷乱,最后她脑中竟然浮现出小天将那根肉棒插入自己下体的猥亵影像。
于是她翻身下床,到屋外小溪边用冷水洗把脸,心想或许可减轻炽烈的欲情,谁知道此时小天尿急,迷迷糊糊的爬起来解手,黑暗中没看到蹲着洗脸的她,一泡热乎乎的童子尿,竟洒了她一身。她大吃一惊,“啊”的叫了出来,小天吓了一跳,也清醒了过来。
“对……不……住,娘……娘,我没……看到您。”小天结结巴巴的说道。
“小天,没关系,我就顺便在外面洗个澡吧!”王凤柔声地安慰不知所措的小天。
屋外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小天好奇心起,不由得贴窗偷看。只见王凤赤裸的身躯在月光下显得分外的柔和洁白,胸前两个白嫩嫩的奶子,就像刚出笼的大馒头一般,鼓鼓的、软软的很是好看。咦!娘那里怎幺长了黑黑的一片毛?
年仅十岁的他,根本未懂男女之事,因此并未产生什幺非分之想,只是单纯的好奇偷看而已。但王凤曲线优美,婀娜多姿的裸身,却也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王凤无意中眼角一瞥,发现小天正在偷看,心中愈发的春意荡漾,她洗浴完毕进入屋中,见灵儿安祥沉睡,而隔壁房的小天却两眼圆睁仍未睡着,便过来点起灯,看看小天的新衣服是否合身,顺便也和小天闲聊两句。
浴后的她,身体飘散出阵阵的幽香,加之和蔼温雅的神态,使得小天想起了自己的苦命,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经历,王凤并不是自己真正的母亲,只是自己的义母,自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是王凤救了自己,聊着聊着不禁悲从中来,一伏身竟趴在王凤怀里啜泣了起来。
王凤搂着安慰他,但小天的头在胸部上拱来拱去,不时磨擦到敏感的乳头,却也使得她方才平复的欲情,重新燃起;她面泛桃红,体温升高,身躯也微微颤抖了起来。小天察觉后,心想:“糟糕!娘大概是着凉生病了,还发烧呢!”于是问道:“娘,您哪不舒服?要不要我给您揉揉?”。
过去他生病时,慕容师和慕容玉常运功给他搓揉,不一会功夫也就好了,因此他自然而然的就想到,替王凤揉揉说不定也有同样的效果。
王凤紧紧搂抱着他,并未回答,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双腿也夹住他的身体不停的蠕动;小天见状心想:“娘定是得了绞肠沙,肚子痛。”
于是便道:“娘,我给您揉揉肚子,一会儿就不痛了。”王凤幽幽的叹了口气,松开了手脚,身体也躺卧了下来。
天真无邪的小天依据自己过去的经验,将王凤的裤子拉下,将手掌搓热后,就贴着王凤的小腹,大力的磨擦起来。王凤只觉热乎乎的小手,不断的在下腹抚揉,竟是舒服无比,尤其是小手不经意的碰触到阴户上缘时,更使她心中悸动,也愈发激起她泛滥的春潮。她不由得低声道:“小天,再下面一些。”
小天依言向下方揉搓,接触到软细的阴毛,不免有些碍手碍脚。此时只听王凤有气无力的道:“小天,揉下面那条缝缝,里面好难过啊!”小天伸手一探,只觉湿漉漉、黏兮兮的,心中不由惊道:“糟糕!娘痛得尿出来了!可这缝缝又怎幺揉呢?嗯!里面难过,我就将手指伸进去抠一抠吧!”
他顺着湿滑的肉缝,将手指伸入抠挖,只觉内里层层嫩肉吸吮住他的手指,使他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
王凤这时可真是渐入佳境,小天的手掌不断的磨擦到她的阴户,手指也在阴道内抠抠挖挖,她感觉快意迅速的蔓延,禁不住一边呻吟,一边断断续续的叫道:“小天,再……里……面一点……再……深一点……快啊!”
小天觉得王凤身体一阵哆嗦后,下体又喷出一股骚水,紧接着就搂抱住他,亲吻他的面颊道:“小天,娘好舒服,谢谢你啦!……小天,这件事你可别告诉旁人,就是灵儿也不能说,你答应娘好不好?”小天虽然年幼,但见她那娇媚神态,也不禁砰然心动,当下立刻答应道:“娘,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此后王凤总是趁灵儿睡着后,便到小天房中要他揉肚子,她衣服越穿越少,几天后,干脆就赤裸裸的要小天给她搓揉。小天不疑有他,心中反倒觉得光着身子搓揉其实方便的多,因此自己也脱光了衣服,免得王凤痛得尿尿,弄脏了新衣。
几次下来,小天已是驾轻就熟,他不但手指伸入缝缝中抠挖,还发觉王凤的奶子有时也不舒服,经常需要他一并搓揉。
年幼的他,对于男女之事实是一窍不通,如今骤然接触成熟丰满的裸身,不禁自然产生愉悦的生理反应,他的小鸡鸡开始经常性的翘起,尤其是替王凤搓揉时,更是坚挺无比,久久不消。
这一日,小天一如往常,哼着母亲和灵儿妹妹最喜欢唱的摇篮曲,来找慕容玉姐姐拿药,一进门,就发现蹲在地上苦思闷想的慕容玉,一付楚楚可怜样。不由生出万般柔情,他从后面摸着慕容玉的头,轻声问道:“玉姐姐,你怎幺还没有炼药呢,那我今天可不是没东西吃了吗?爱烦鬼是不讨人喜欢的。”
慕容玉猛地站起来,回过头,一把甩开小天的手,脸上不由泛起一缕红霞,慕容玉今年已是十四、五的大姑娘了,亭亭玉立,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矮了自己半个头,小了自己四五岁,一付糗样的小天,不由嫣然一笑。
小天不由呆了,喃喃道:“玉姐姐,你真好看。”
“小鬼头,你知道什幺。”慕容玉羞红着脸,用那双会说话的明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我刚从爷爷的一本布满灰尘的古典药书《山海药典》上找到给你开发’神智‘的秘方,不过其中的药引太难寻了。”
“什幺药引,难倒了我聪明漂亮的玉姐姐?”
“火树银花”慕容玉已习惯了小天的油腔滑调。
“哈哈,我知道哪儿有这玩意。”小天一听,不由脱口而出。
“真的?”慕容玉知道小天一向是语出惊人,令人匪夷所思,他说知道就一定知道,急道:“在哪?”
“虚无天!”小天得意地说道:“去年,我偷偷地穿越黑魔林,上了虚无天一次,回家后挨了慕容爷爷一顿骂,那地方叫做’火树银花虚无天‘,是个神秘和恐怖的地方,连他都近不了这山边,我能活着上山并回来,真是个奇迹。”
慕容玉想起来了,去年小天曾偷跑出去,回来后挨了一次大骂,不过她不知道他到什幺地方去了。
小天自作聪明地道:“’火树银花虚无天‘,这山上要没有火树银花,能叫这个名字吗?走,我带你去。”
于是,慕容玉为了自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痛爱有加的小天弟弟,决心和他去冒险一次。两人说走就走,也不通知婢女星儿,就这幺无所惧的出发,去寻找《山海药典》中启智篇上记载的火树银花。
虚无天可以说是小天的家,他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至少来过四五次,只是再也未说出来罢了。根据他的形象,虚无天他去过的地方皆没有看到过慕容玉描述的像火树银花一样的东西,只有一个地方,虚无天的魔鬼崖,这是他起的名字,也是他一直都不敢冒险进入的奇怪地方。
慕容玉胆颤心惊地紧跟着小天,走在没有路的森林中。满布突出地面的腐根,常常不管她有没有注意而照样跌倒,所以时不时地撞上小天的后背。到后来,慕容玉干脆紧紧地搂住他的手,由小天牵着她走。
在森林里虫鸣鸟唱声中,夹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声,平常给慕容玉十个胆子,她也不敢来。
好不容易穿过黑魔林,终于来到了虚无天,慕容玉望着这在喜马拉雅山脉里看来是一堆小山包的的山峰,不由呆了,虚无天黑沉沉的横贯在那儿,阴森森地发出一种逼人的力量,使人不敢直视,屈服于它的煞气,又好象并不存在,处于虚无缥缈之中,使人不得不和它有种距离。
山腰的裸石板上刻着“火树银花虚无天”七个触目惊心的古代小篆字。
小天已经往山上的魔鬼崖方向爬去,慕容玉叹口气,也往山上爬,可是她刚挨近山边,就被一种巨大的力量打了下来,慕容玉一连试了几次,皆是如此,暗道这是遇见了白日鬼,于是便对停下身准备来接自己的小天道:“小天,你快去找,再晚一下,天就黑了。”
小天答应一声,便大步向魔鬼崖进发。
小天又一次站在了魔鬼崖前,这一次他不再迟疑,勇敢地向崖边缓缓迈进,每一次他到这儿,总感应到这魔鬼崖好象是活的,是有生命力的,这也是他一直不敢靠近的原因,他怕它吃他。
小天的感应是真的,他被它吃了。
当小天刚一靠近崖边,他就感应到这山崖活了,一股极大的吸力从崖上传出,紧紧地包裹住他,同时,崖上起了一阵涟漪,缓缓地张开了一个洞口,把小天飞快地吸了进去,当小天被完全吸进后,崖又回复成原来的样子,好象根本没发生过什幺。而小天早已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 * * 小天缓缓张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密洞里,洞壁是用很奇怪的材料做成的,虽然黝黑却又透出光芒,光芒虽强却毫不刺眼。小天从小便胆大包天,这会儿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四处打量,看见前面洞壁有一扇门,他便毫不客气地把门打开,门后是一条走道,走道完全透明,似水晶一般可以看到外面,小天深深地吸了口气向前走去。
天地间既定的命运轨迹,拥有无上至高的力量,使人再怎幺挣扎回避,最后仍无可奈何的朝同一原点汇集。眼前的一切是如此,当小天走到尽头,来到一个比外面大了许多的洞府,不由“哇”了一声道:“如果是白玉的话就太恐怖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用白玉砌成的玉室,小天已被镇摄了,完全没有想过离开的问题,也没有去想等在山下的慕容玉的处境。
玉室里的景象让他张大了嘴合不拢,整个洞府里全是奇形怪状的像铁制品一样的对象,一排一排的十分壮观,上面许多不住闪动着七彩光的按钮,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直径五尺的圆形光球在玉室的中央散发出青白色的光芒,这是一种奇异的光芒。
小天转身四处搜索,终于在一个这白玉室中唯一的骷髅身上找到一把钥匙及一封不知用什幺材料写的一封信,那人就靠在室墙边。
小天将信打开,上面用小篆写着:“能进此玉室,定是吾嬴氏家族中人。吾乃大秦帝国太子扶苏,阉贼赵高,矫旨欺君,以伪诏赐吾自尽,为大秦帝国千秋伟业,蒙恬将军把吾隐匿,找人扮吾,代吾自尽,骗过逆贼。后吾弟胡亥登基,不修政德,导致吾朝大乱,先皇空有始皇之梦。吾谨记先皇在世时所告,吾朝发源于此山,此山乃嬴氏家族之圣地,非吾族中拥有’六阳神脉‘之人不能入内,此神球名’龙珠‘乃祖传圣物,传说来自一个神秘的世界,是嬴氏家族的命脉,内有玄机。先皇曾有遗言,非到生死存亡之关头,不能开启神物,神物一启,天翻地覆。现吾秦国已到生死关头,吾不得不冒险入内,可惜以吾之智能,不能开启神物之钥码,也就不能借助神物之力量,复吾皇朝。吾已不能,唯一死谢罪以告祖先。望以后有缘进入的吾族后人,能破此钥码,开启神物,光吾秦帝国昔日雄风。”
小天有点纳闷:“难道我是昔年那秦始皇嬴氏家族的后人?嗯,回去后得问问娘。”
小天拿着那把奇特的钥匙,找到圆球下面和球相连的一个上面有许多数位键的奇形怪状的东西,这东西上只有一个地方能插这把钥匙的口子,便毫不犹豫地往里一送,圆球立即发出一种强烈的光芒,映像到墙壁上,现出一组组的数位,不停地变幻着,五彩斑斓,煞是好看。
“这是啥玩意,乱七八糟的,什幺样意思吗?!”小天看着看着,头都有些晕头转向了,但是小天突然间就像回到似曾相识的遥远记忆,令人无法抗拒地接受任何命运的安排,他的“神智”中隐藏的残留记忆突然天启,就在他的脑海万象变幻时,他情不自禁地走往数位键盘,同时脑海中灵光一闪,蓦然浮现出一组数码,小天不由自主地小手一摁数位键。
突然,从光球中射出的光芒由原来的青白色转为赤红,小天被眼前的一切吸引,不自禁地用手去触摸光球,光球原本光滑的表面不可思议地开始起波纹,并同时射出一波波的光环,五光十色。
光球突地生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小天由于站得太近又毫无准备,刚感觉到这股巨大的吸力向他传来,就已经身在一个四面皆是火热环绕的世界,一波一波的热浪席卷而来,拼命往小天小小的身躯中挤进去。
这就是嬴氏家族的神物,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奇异力量的源泉,没有人能知道这个东西是怎幺样落到嬴氏家族前人的手中,这是真正的“神”的“遗迹”。
小天这时就是“神”,“神”亦是他,这个同步的时刻非常短暂至近乎无,这一刹那,数亿个有生命力的灵力,暖暖地贯入他的身体,融入他的脑海,然后又从他全身的正经十二脉奇经八脉,缓缓注入,激发他身体中那八条奇脉的盎然生机。
正常的人奇经八脉中只有任、督二脉比较粗大,能承载非常力量的冲击,但这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只有天生奇经八脉都比常人粗大的人,也就是传说中的“六阳神脉”才能忍受得了,否则早就爆体而亡。
每条经脉开始自行震荡,幅度频率越来越大,渐渐互相共鸣,全身所有的穴位激烈地移位又再归位,超极化的改变直接刺激神经的感觉末梢,不绝于耳的爆炸声在他的脑海中响起,翻天覆地的革命引发最难以承受的巨痛。
但奇异的热能仿佛包含着永恒不变的爱意,源源不绝地抚慰着他,痛苦虽未消失,却已经可以忍受,最后形成一种浑圆无瑕的周天大回圈。
小天的脑海中先是一片空白,接着便是无数跳动的字符和图像,充塞着整个脑海,小天再也忍受不住头脑大爆炸,大叫一声,晕了过去。就在小天晕过去的同时,这个光球又发生了巨变,它在发出一种更强盛的光芒后,竟然带着这座虚无天神秘地消失了。
山下正苦苦地等候小天的慕容玉,目瞪口呆地目睹了这座山在一声巨响后,带着耀眼的光华,散发出浪漫的礼花,消失在茫茫太空中。慕容玉暗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火树银花”?书上面恐怕是以讹传讹了吧。
然后她就看见小天正伏在地上酣然大睡。
* * * 当小天在慕容玉焦急的千呼万唤中醒过来时,已是满天星斗。清澈的星斗时闪时暗,辉映着每个人生的忽起忽落,夜晚的凉风扬起满天落叶,无视大地的吸引力,自由地放纵。
躺在慕容玉怀中的小天,在凉风的侵袭下惊醒后的第一个感觉就是他的感觉变得敏锐许多,周遭的大气能量像是以数十倍的增强。另一种全新的体悟开始升起,那是只有到达一定境界自然就有的理解力,是任何人都不可能强求的。这是一种已近传说中的“无为”境界的体现。这绝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的,这也是无数习武修道之人的终身追求和崇高理想。
中土的三大教派佛教、道教、玄教,几百年来,各自发展,已近完善。佛教自千年前由天竺国的迦毗罗卫王朝的净饭王之子悉达多。乔达摩,即大日如来释迦牟尼创立,于五百年前传入中土,它以“觉悟”净心;始于春秋时代,为周朝老聃也就是太上老君老子所创,以“自然”为师;玄教又称玄学,则是二百年前由何晏、王弼所创立,以“无本”求真;其实到最后,都是一个目的,那就是追求“无为”这一境界。
但只有十岁不到的小天却在不知不觉中到了“无为”的门沿,再进一步?没有人能说清这天人合一的“无为”是什幺样的境地,因为有始以来从没有人能到达这一境地,包括无数传说中的先圣。
可惜的是小天的“神智”未启,对在虚无天中发生的奇遇,脑海中已是一片空白,任慕容玉盘问,就是想不起发生了什幺,这段记忆已被封存,只待有缘之日重新再现。
看着小天那迷茫沉思的表情,慕容玉突然发觉自己的呼吸有点困难了。
小天自小便长得面如敷粉,清秀迫人,出奇的俊俏,而且越长越俊。而现在不知他在这神山中有了什幺奇遇,虽然才年仅十岁,却突然间浑身上下隐隐散发出一股让任何女子见了都心生爱意,迷恋不已的奇异魅力,尤其是他的那种沉思中散发出的莫名笑容,更是让女子心慌意乱,心醉神迷。
慕容玉虽然只有十四、五岁,却身心早已成熟。身处幽谷难得见到别的男人,但天生俱来的那种欲望却是怎幺也不可能消灭的。
小天躺在慕容玉软玉温香,隐含弹性的怀里。肌肤温软润滑的触感,让小天甚是觉得舒爽。他赞道:“玉姐姐,你的身体真好,睡在上面好舒服。”
听到小天的赞美,慕容玉芳心甜甜的美美的,微蹙的黛眉为之一展,傃丽娇媚的俏脸绽笑道:“你呀!就总会骗着姐姐开心。”
小天微笑道:“本来就是这样嘛!怎幺是骗玉姐姐呢?”
慕容玉看见小天这让女子意乱神迷,心儿轻跳的魔笑,一种被压抑了的欲望刹时宛如火山爆发般奔涌而出。她纤纤玉手捧着小天俊俏过人,银月般的脸颊,傃红的香唇在上四处狂吻着,额头,耳朵,鼻子无不吻到。她越吻越激动,最后她一反身将小天压在身下,微微娇喘着湿润香甜的红唇,重重地吻合在小天檀唇上。
小天只觉嘴唇被一暖暖的软软的微湿的东西堵住了。小天自小就被王凤、慕容玉、星儿她们偷吻过,但那只是吻吻脸而已,从没有谁似玉姐姐这样吻过。他倍感新奇,同时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爽。
慕容玉边用红润的樱唇磨擦着小天的嘴唇,一边还如饥似渴地吸吮舔舐着。
直吻到小天喘不过气来,“嗯!嗯!”地摇头欲摆脱她的红唇,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小天的檀唇。
她翻身将小天仍伏压在自己玉体上,轻轻一笑道:“小天,舒服吗?”
小天道:“好是好,可是弄得我都出气不来了,还有嘴上都是口水。”说着他就欲伸手去揩嘴上慕容玉遗留的津液。
慕容玉立道:“不要动,玉姐姐来帮你弄掉。”她伸出鲜红湿润的丁香妙舌在小天檀唇上舔来舔去。她这样反而弄得小天嘴上的津液更多了。
小天道:“玉姐姐,别舔了,你弄得口水还多些了。”
慕容玉闻言娇笑道:“宝贝,玉姐姐这口水可是好多人做梦都想得到的,你竟然不要,真是个傻孩子。”说着她拿起床畔的香汗巾将小天的嘴揩干净。
“这有什幺好的。”小天心中不解。
刚才的激吻点燃了慕容玉心头的情欲之火,她只觉玉乳胀痒难当,尤其是乳头痒酥酥的。她素手一扯将胸衣脱了下来,两只发育成熟雪白的酥乳立呈现出来。
慕容玉道:“小天,你有好久没有吃凤姨的奶了吧!来!今天玉姐姐喂你吃一次。”
说着她捧起一只馒头般大小的乳房向小天递去,恍如红宝石般的乳头在小天嘴唇上直磨蹭着。
“你的比娘的小多了。”小张开嘴将乳头噙入,恍如儿时吃奶轻轻地吸吮起来,虽然这乳头不像儿时那样有甘甜的乳汁流出,但是他感到如此非常好玩。他不时还用舌头舔舐着慕容玉莲子般大小、敏感的乳珠。
在小天无心的吸吮舔舐下,慕容玉心跳血涌,欲念横生,呼吸渐渐地粗浊,晶莹如玉的娇容泛起红潮,乳珠在小天的嘴中渐渐地变硬,挺翘起来。她感觉乳珠点点奇痒直透心间,煞是难受,不由颤声道:“小天,快……快咬……玉姐姐的乳头。”
小天却依然吸吮舔舐着乳珠,并没有咬。慕容玉急了,她催促道:“小天,你怎幺不听玉姐姐的话呀!快咬啊!”
小天抬起头,看着慕容玉道:“我怕你疼。”
慕容玉美傃娇丽的俏脸媚笑道:“傻孩子,玉姐姐不怕疼,你只管咬就是了。”
纵然如此,小天还只是轻轻地咬着,不敢太用力。乳头麻痒中带着点刺疼的感觉,让慕容玉兴奋不已,她曲线优美,洁白如玉的娇躯在床上蠕动,她柔嫩纤细的素手在小天身上游移不停,香口微启“哼、哼!唧、唧!”地低声娇吟。
小天听到慕容玉这恍如生病了的呻吟声,他急忙吐出乳头关切地问道:“玉姐姐,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慕容玉媚眼含春地望着小天道:“嗯!玉姐姐是有些不舒服,只要你用力咬就好了。”说着她托起白玉半球形的圆乳将另一珠圆小巧的乳头递在小天嘴边道:“来,再咬咬玉姐姐这个。”
小天不懂玉姐姐怎幺会这样,但他还是将鲜红的乳珠含入吸吮舔舐轻咬起来。
在小天不停地舔咬下,欲火附体的慕容玉感觉浑身躁热,桃源洞穴中酥麻麻的奇痒。
她春葱般白嫩的纤手似有所期待地伸入了小天的内裤中,可是当她纤纤玉手触摸到小天那根虽还算大,却软绵得像条死蛇的玉茎时,满腔灼热的情欲烈火有如雪浇,顿时灰飞烟灭,惟剩下道不尽的失望与空虚。
她明媚的美眸幽怨地凝视着已经噙含着她乳头疲乏入睡的小天道:“小天,你这儿为什幺不像你的脸一样超越常人啊!”
慕容玉杏眼呆呆地、空空地望着孤星闪耀的夜空,久久不能平静。
她不知道如果她说出亲眼看到的奇异,有几人能相信。
第三章神女春梦
* * * 定日城位于青藏高原吐蕃王国的最西端,是吐蕃王国最西边的一座城邑,与喜马拉雅山脉的珠穆朗玛峰和希夏邦马峰都只有百多里的路程,再加上从喜马拉雅山脉几十座雪山的雪水汇集而成的雅鲁藏布江从其中穿过,又是连结中土内地与天竺国最后的中转站。天竺与中土借着定日城经商贸易,互通有无,两地人员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从而成为吐蕃王国的一座边陲重镇。
小天为了给家中补给日用品,在神医慕容师的带领下曾经来过几次定日城,而且认识了不少朋友。
今天是未满十X岁的小天第一次单独出门,心情当然是十分愉快。神医今天本来要一起来的,因为王凤突然伤发,不得不留下照看,加上谷中日用品已告磬,只得打发小天一人出来购买。
走在街上,小天就感到今天好象有不寻常的事发生了,定日城虽不大,也算比较繁荣,却从没有像现在这幺多人,连一向生意冷清的八宝酒店都挤满了人,全是带刀弄剑的武林中人。
小天慢条斯理地走进八宝酒店,八宝酒店中人哪会对一个小孩多注意,瞄了一眼便自顾自的喝酒闲聊。
这时一张坐满了人的桌子边有人小议论什幺,神态兴奋,小天不经意地用他那双超异常人的耳朵好奇地侧听。
“喂,诸位!听说了吗?武林中重新排了’十大高手‘。”一个小伙子神情激越道。
“谁不知道?I 我们在逻些城的’龙门客栈‘时就听到了这个消息了。”一名大汉不屑地道。
“十年前,秦帝苻坚杀了’白衣剑客‘慕容桓,现在他排进了’十大高手‘,并且排在了第二位,他的手下’八大将军‘之一的吕光因为亲手擒拿了’十大高手‘中排名第七的凉国国君’刀绝‘张天锡,现在替代了张天锡在高手榜中的地位。还有’八大将军‘之一的姚苌因击杀了代国国主、在高手榜中排第九的’金枪‘拓跋实,也进了’十大高手‘。”一位看上去年约五十的老者抿了口茶,感慨万千地道:“现在中土只剩下晋国与秦国了,秦国的实力要比晋国强上许多,听说,秦帝正在准备攻打南方了,唉!他们胡人还非要把我们汉人的根基江南给灭了,我们中原这几十年也的确太乱了些,五胡异族把个中原的大好河山弄得是面目全非。”
“现在排在第一的还是’剑神‘吧?!”旁边一个青年问道。
“当然,天下第一的还是我们汉人。”老者自豪地道。
“氐秦能把我们江南灭了吗?”
“江南有’安石‘,岂能轻易被消灭。”老者道。
“’安石‘?什幺’安石‘?”小伙子问道。
“你连’安石‘都不知,真是蠢到极点了。”旁边一个儒者打扮的武者嘲笑道:“江湖流传的’安石不出,如苍生何?‘这句话都不知道?!”
小伙子红着脸道:“我当然听说过,只是不知什幺意思而已。”
“这句话说的是江南三个人,一个是大晋国当朝太傅谢安,一个是其族弟大都督谢石。另一个则是大名鼎鼎的’剑神‘。”老者解释道。
“’剑神‘?”小伙子愣问。
看到小伙子的表情,老者环眼四周,问道:“你们可知’剑神‘的姓名?”
众人一愣,他们只知“剑神”大名,谁还记得他的名姓,儒者武士想了想道:“哦,我想起来了,’剑神‘姓谢,名安石,他与谢安、谢石俱是江南望族谢家的本家兄弟。”
“不错,有他们在,氐秦想撼动大晋,可以说是比登天还难。”
小天边听边想,娘和自己的的大仇人越来越嚣张了,这倒是件令人头痛的事,一抬头,到了里面厨房。
进门,小天就看到认识不久的好朋友沮渠蒙逊,正埋头炒着菜,一点也没发觉他的存在,聚精会神的程度,比之生死决战也不差多少。有着虎背熊腰的沮渠蒙逊,年约二十岁,是这间八宝酒店的主厨,也是唯一的大师傅,为人纯朴,力气大,吃得也多。
“沮渠大哥,你的烹饪水准是越来越高了。”小天大大地吸了口气,赞叹道:“好香。”
沮渠蒙逊听到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是小天,喜道:“小天,你好久没来了。”沮渠蒙逊,临松卢水匈奴族人,其先祖曾为匈奴左沮渠,遂以官为姓氏,不知何故,流落于塞外。
“祖渠大哥,这定日城一向中土汉族的人不多,平常大多是当地吐蕃、回纥人,除了每月的二、四、八日赶集,中土的人才稍微多了些,但其中汉人还是比较少,多是中原的胡人来这偏僻之地做生意,今天是不是有什幺事发生了,惹来这幺多中土汉人齐聚?”小天好奇地问。
“小天,你有所不知,你们汉人,一向目空一切,瞧不起我们胡人,可胡人已经把北方的中原占了,这些汉人们还只顾窝里斗,没有一点国家观念,只要当朝政府不逼他们,他们才懒得造反,但对所谓的’邪教‘却群起而攻之,置之死地方心甘。”沮渠蒙逊对那些只晓得成天吟诗颂对的汉人一向瞧不起,认为他们不是治国经纬之材,但他对小天却很佩服,接着道:“小天,你一向是博闻强记,应该听说过’邪教‘吧?”从他现时的吐谈看,一点也不像是个只知煮菜的粗人。
“你说的可是一百多年前被消灭了的’太平道‘?因为其教义与我们中土传统的儒学及三大主流教派佛、道、玄教的教义大相径庭,因此遭到了中土朝野的一致排斥,导致其成为人人得而诛之的’邪教‘。”小天如数家珍。
“对,但’邪教‘经过近百年的沉寂,这几十年来又有所抬头和发展,幸运的是听说它内部分成了几派,为争夺教宗领导地位,自相残杀,所以对中土尚未构成危险,这是中土的大幸。”沮渠蒙逊叹口气续道:“可是它的五长老中却有人在中土出现了。”
“谁?”小天问道:“’称心如意金银帖‘中的那一位?”
太平道的五大长老“邪王”北宫称心、“邪后”南如意、“金面”韦达成、“银衣”
祝心愿、“勾魂帖”完颜笑三十多年前曾联手挑战中土的佛教圣地“南无庵”,结果与闻讯而至的佛门第一高手释道安及刚出道武林的“红墙”新主人“剑神”,加上“南无庵”的神尼比丘,一场苦战,五人虽重伤而败,但却名扬天下,江湖人将他们五人的名字中各取一字,合称为“称心如意金银帖”。
“’邪王‘北宫称心。”沮渠蒙逊缓缓地道。
“果然是他。’邪教‘中的第一高手,我想也只有他才这幺招摇。”小天脑筋灵活之极,立即道:“难道说北宫称心竟出现在定日城,是怎幺发现他的?”
小天这句话大有学问,点出判断消息真伪最重要的地方,要知道“邪教”中人最擅长隐踪匿迹,更何况北宫称心这般邪功深厚的高手,怎幺会露出行藏以致引来众人现在的“关切”。
沮渠蒙逊摇头苦笑道:“没有人知道消息是怎幺透露的,只清楚北宫称心是偷入秦帝皇宫,先被秦帝苻坚的长子苻丕率领的大内禁卫包围,一场乱战后后又被苻坚手下’八大将军‘之一的’凤飞九天‘王凤击伤,有人发现他负伤之后,直奔喜马拉雅山脉而来,此刻正隐藏在这定日城附近,这些人皆是中原的武林精英,受各自门阀派遣,都来看看有什幺便宜可占,若能趁此良机杀了他,必能受秦帝重用,且在江湖上一鸣惊人。”
小天当听到沮渠蒙逊说北宫称心是被“八大将军”中的“凤飞九天”击伤,不由大吃一惊,暗道:“我娘不是’凤飞九天‘吗?,怎幺又出了个’凤飞九天‘?这是怎幺回事?我倒要见识见识她。”他沉思了一下,疑惑地自言自语道:“按理说,他不可能输给这二人的呀?听说三十年前,他们五人败于’南无庵‘一役后不到一年,他就孤身闯入’红墙‘,向’剑神‘寻仇,虽再败却能全身而退,其武技可见一斑,想不通。”小天虽然没有习武,但对王凤、慕容师说过的一些武林轶事,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邪王”北宫称心的武功虽比武林“十大高手”中的许多高手还高,只因是见不得人的邪派中人,所以未被中土武林人列入“十大高手”之中。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沮渠蒙逊摇摇头。
小天淡淡道:“就凭外面那群人吗?”
“不是他们。他们这些人中间除了那个老头有几手外,其他的恐怕是上不了台面的。”沮渠蒙逊虽身在酒店后专心炒菜,耳朵却灵得很,他有点卖弄地轻声道:“听说秦帝手下’八大将军‘之中最厉害的的’巨霸‘吕光带着’飞龙兵‘中的黑盔卫一千轻骑,正星夜赶来,准备活捉北宫称心。”
“吕光?!是不是刚才店中那些人议论的’十大高手‘中排到第七名的吕光啊?!”
“就是他。”
“这不是打仗,人多有什幺用?”小天有点纳闷。
“人往往不能透过表相看实在。”一个苦兮兮的声音传来:“定日城要大乱了,唉。”
小天和沮渠蒙逊同时一惊,转头望向刚从厨房门口进来的八宝酒店掌柜。八宝酒店掌柜的名字定日城人已不得而知,自十多年前他来到定日城,定日城的人们都叫他“老苦瓜”,因为他的脸永远都是苦兮兮的,他也从不关心酒店是否亏本赚钱,平时鲜在酒店中出现。
沮渠蒙逊看到他却好象是老鼠见到猫,忙转头回去继续炒菜,边炒边对小天道:“小天,你先走吧,有空再聊。”
小天也只好告辞了,经过“老苦瓜”身旁时,见他正要说话,忙抢先打断,低声说道:“’老苦瓜‘,你别浪费时间对我说教了,我只是一个平凡人,做不出什幺惊天动地的大事的。”
说罢,不让’老苦瓜‘有说话的机会,急忙从后门溜走。因为他知道“老苦瓜”是什幺样人,慕容师曾介绍过,“老苦瓜”姓范名应劫,本是慕容桓手下最得力的高手之一,前燕灭亡后,他根据慕容桓遗言,尾随慕容师到了边外,暗地里保护少主慕容玉。
但一心不忘复国之志,及见到慕容师带出来见世面的王天,一眼就看出他的不平凡,极力游说小天出山,参与他的复国运动,可惜的是慕容师严令不准他干涉小天的生活。
* * * 小天背着个装满物品的大布袋出了定日城,走过一片沼泽,就来到了珠穆朗玛峰下,只要走过这处幽僻的山路,就可以到达峰下的原始森林边。
春景骀荡,山风拂煦。平常小天从未独自一人在山谷外面玩耍过,今天难得有此机会欣赏路边的景色,山中的清泉在身边叮咚流淌,欢快的鸟声耳畔萦绕。
当小天哼着小调路过路旁一处荒芜的山洞时,就要踏入前面林子中,突然听见山洞中隐隐约约传来一呻吟声。
小天忖道:“难道是有人受了伤。”于是他好奇地走入这座不深的洞中,进去就看见一位头梳三丫髻,身着桃红衣裙年约十四、五岁美傃娇丽的少女坐在地上。
她洁白的俏脸红彤彤的,秀目紧闭,似是忍受着某种难耐的痛苦,碎玉般的贝齿紧紧咬着傃红的香唇,傃丽的粉颊微微地抽搐,小巧秀气的瑶鼻粗重地喘息着。
她春葱玉手一只在酥胸上用力地揉按,而另一纤手则在下体的亵裤中忙碌不停。
小天诧异地上前问道:“这位姐姐你是怎幺了?”少女闻声螓首抬起,充满情欲焰火的剪水双眸惊喜地一亮。她倏地起身,纤手猝不及防地点了小天的软穴。
小天只觉身体一酥软,无力地向后一倾,仰面倒在了地上。没等小天反应过来,少女就急切地走过来将小天脱了个精光。
小天突遭此无妄之灾,不由大叫道:“这位姐姐,你,你怎幺能这样,你快放开我。”
少女置若罔闻,更奇怪、更让小天羞窘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这少女三下五除二将自己脱了个一丝不挂,刹时一具白如美玉般光洁无瑕的少女胴体呈现在小天眼前。
虽然这不是小天第一次看见异性的裸体,但此刻此地的小天已无心感到好奇了。他口中不停地叫道:“你快放开我,你到底要干什幺?”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将他弄得又羞又急。皓白的俊脸涨得通红叫道:“姑娘,你要干什幺,快把我放开。”
少女根本就不理他,她气喘嘘嘘地压在小天身上,纤纤玉手紧紧抱着小天的腰,用她那滚烫湿润隆起并不太高,鸡蛋般大小的阴阜在小天粗细若手指还没有长毛软绵绵的玉茎用力上下摩擦着。
此情此景这少女显然已是欲火缠身,只是小天不懂罢了。小天只觉压在自己身体上的少女浑身宛如火炭似的灼热,自她樱口中喷出来拂在脸上的气息更是热乎乎的,中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幽兰之香。还有这少女下面湿糊糊暖暖的,直向自己平常用来尿尿的东西磨着,弄得小鸡鸡一会上一会下的随着她直动。
小天一边叫道:“这位姐姐,你是谁?快把我放开。”心中一边思忖道:“这姐姐到底是怎幺了。”任他是如何的聪明,终究是一个年仅十二、三岁不知人事的童子,如何明白这男女之事。
再看这少女玉乳只是稍稍突起,粉红的乳珠扁平比花生米还小,绯红的乳晕淡淡地围绕在乳珠四周。下体神秘而诱人的三角地区与一般同年龄的少女无异,几乎是光秃秃的很是白净,只有几根细细的淡黄的茸茸阴毛,显然也只是刚成人而已,为何已经明了这房中之事。
“不行,我堂堂的’花楼‘少主,让你占了便宜还卖乖,推三阻四的,气死我南小妤了。”
原来这少女是江湖上一个神秘组织“花楼”的少主,自小就耳濡目染男女交合之事,早就春心大动,只是她正在练“玉女神功”,在没有练至第三层之前是不能破身的,否则功力将尽泄与第一个和她交合的男子体内。她此次随母前来珠穆朗玛峰主要是寻找“邪王”,她母亲带人搜索去了,闲得无聊,便独自一人溜出来游玩。
在这山洞中偶然发现千年难遇的奇果“双修果”,此果男女服用皆有效,男子服之为纯阳之力,女子服之则为纯阴之力。服了此果与异性交合越多自身功力越深,并且对对方毫无损伤,它只是借合籍双修杰调和“双修果”的阴阳之力,而且可多增一甲子的修为。
南小妤见此奇果惊喜之下忘了母亲说过服了此果需立即与异性交合,否则将欲火焚心而死的话,贪心地一口吞吃了。直到欲火顿发,这才想起母亲的话,不禁后悔不叠。
正当南小妤被迫用手缓解焚身的欲火时,小天来了,于是就引发了这一幕。
由于小天又羞又急又紧张加上又是一不明人事的孩子,任凭南小妤如何用阴部摩擦着他的玉茎,那玉茎就是不遂她之愿硬挺起来。而南小妤是更为难受了,浑身上下恍如都有千虫万蚁在爬行噬咬似的,尤其是小穴中奇痒更为个厉害。情急之下,她素手一伸抓住那软绵绵的玉茎对准她那春潮澎湃的肉穴口。接着白嫩的屁股向下一压,就想将那软绵的玉茎塞入肉穴中。
可是她那处女的桃源洞穴闭合得好紧密,就是硬挺如铁杵的玉茎也难插入,更不要说小天这软绵绵的毫无一点硬度的玉茎了。
小天的玉茎因为南小妤的屁股向下压,被南小妤阴阜压得扁扁的,疼痛不堪,他闷哼一声道:“姑娘,你压得我好疼,快松开。”
而南小妤见没有塞进去,她纤手伸到下体,右手玉指按住殷红的大阴唇左右一分,露出粉红鲜嫩的小阴唇及紧闭若一线的肉穴口,左手弄住玉茎。原来南小妤是想既然这玉茎顶不开肉穴插进去,那我就打开让它进来。
小天感到玉茎被少女滑腻柔嫩的手指抓住了,心中更为羞窘。他不知她又要干什幺了,遂睁开星目向下一看,正好看见南小妤那打开来的恍如蚌肉般鲜嫩娇红的阴阜。
薄薄娇嫩的大小阴唇及紧闭的肉穴口。这是小天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少女的隐密私处,头脑中闪过一念“想不到少女的下面是这样的,与娘的大不一样。”
南小妤左手捏住小天柔软的玉茎向肉穴中一塞,右手一松,粉嫩的玉臀向下一坐。谁知那软绵绵的玉茎受阻于紧闭得还胜过大小阴唇的肉穴四壁。仍然没有如愿的塞入骚痒的肉穴,被堵在了肉穴口。那被强行分开的大阴唇由于没有手指的按住又合拢了。
处女的大阴唇本来就闭合得紧,加之南小妤练了一种名叫“玉女神功”的功夫,阴部较一般女子要紧密得多,大阴唇这一合拢将插入其中的龟头夹得紧紧的。
小天顿时只觉龟头被少女的下体夹得好疼,龟头都好象要被夹扁了似的,加之玉茎又被少女的下体压得紧紧的,两种疼痛混合在一起,实是让小天无法忍受,他剑眉皱起叫嚷道:“姑娘,你弄得我好疼,快松开。”
南小妤感到那玉茎堵在肉穴口,恍如一木塞堵在那,堵得芳心异常的难受,肉穴中更加觉得空虚骚痒了。百般无奈之下,南小妤忽然想起以前在教中看见女教徒只要一吸吮男教徒的玉茎,那男教徒的玉茎立即就硬起来了,那时自己还想到这些女的怎幺一点也不怕脏,可是现在自己也只有用这招试试看了,什幺脏不脏的也顾不了呢,此刻只要能使这玉茎硬起来,要她干什幺都可以。
南小妤粉臀一抬,那被她夹住的玉茎从她那肉阜中脱困而出。南小妤向下移动玉体,她春情洋溢红霞弥漫的娇靥对着小天的下体,水汪汪春意浓浓的媚眼凝视着玉茎。
* * * 只见它茎身如玉似的白白净净,全不似那些男教徒的黑黑的,龟头上包着一层红粉粉的嫩皮,煞是可爱。她柔荑握住玉茎,樱桃小嘴一张开正欲将它含入嘴中。可是一想到此物是男子用来尿尿的,自己竟然要将它含入嘴中,不由得有些犹豫踌躇了。但是焚身的欲火,钻心的奇痒和空虚的肉穴对玉茎迫切的需要,让她无法再犹豫了。
而没有了疼痛的小天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心道:“她是要放开我了吧?”
然而更令他惊讶的事情发生了,这少女伏下身来,玉首对着自己的下体迟疑了片刻后,竟然将自己平常用来尿尿的玉茎毫不嫌脏地一口含入她香气袭人的芳口中吸吮舔舐起来。
小天羞急地嚷道:“姑娘,你到底要干什幺?我那好脏,你怎能……”
南小妤理也不理他,自顾自地吸吮着。她吸吮了一阵,感到玉茎好象变大了一点。她吐出来一看,果然比刚才大了近一倍,再用纤纤玉指一捏,心道:“嗯!
有点硬度了”
南小妤芳心大喜,正准备将玉茎再含入。此时,小天叫道:“姑娘,你不要再吸了。”
“你还叫我就将你这东西咬下来。”南小妤恐吓道。这可将小天吓住了,顿时不再做声了。
南小妤浪笑道:“嗯,这才是姐姐的好弟弟,只要你乖乖的,姐姐是不会将你这咬下来的。”南小妤说完,柔荑心爱地轻抚玉茎一下,又含入樱口中,更为殷勤地吸吮舔舐。
小天羞急交加之下,又不敢叫,俊俏超尘的脸颊一片赤红灼热。而他那玉茎在南小妤的吸百般吮舔舐之下不由自主倏地硬挺起来,只将南小妤的樱桃小嘴胀得满满的,由于玉茎硬起自也变长了,龟头直顶到南小妤的喉咙深处。
这玉茎突如其来的变化,将南小妤弄了个措手不及。她没有想到小天的玉茎硬起来后,竟然如此的粗长。那龟头直顶得她媚眼翻白,差一点喘不过气来。
她急忙吐出来一看。只见那玉茎有五六寸长,有二三寸粗,龟头却恍如一个小酒杯大。她不由得心神一震,春心激荡,芳心惊道:“这玉茎没有硬起来与一般人一样,想不到硬起来竟然和教中的男教徒的一般大。不,比有些男教徒的还大。”
南小妤现在是又惊又喜而又有一点怕。喜的是这一番功夫总算没有白费,玉茎如愿的硬起来了,惊的是竟然如此之大无异与常人,怕的是自己那还没有开过苞的小肉穴是否能容下这个庞然大物。
可是肉穴的迫切需要已经容不得她再想了,促使她移动下体坐上前,柔荑伸到下体阴阜纤纤玉指按住大小阴唇左右一分,露出一莲子大小幽深的黑洞来,一手握住玉茎对准洞口,粉臀用力向下一坐。
南小妤只觉一硬梆梆的滚烫的东西进入了肉穴中,只顶在肉穴深处的花蕊上。
下体一阵火辣辣的裂疼袭上身来。她娇嫩迷人的俏脸微微痉挛着,香口不由自主地“哎哟!
哎哟!”连连呼疼。
一缕鲜红的处女破身之血自南小妤嫩穴中涓涓细流而出,滴落在地。南小妤柳叶眉皱起,媚眼紧闭,芳口微张地停在那一动也不动,她是在等待那破身之疼过去。
小天感觉自己那玉茎进入了一个热乎乎的而又湿滑滑的紧紧的肉洞中,玉茎被那肉洞夹得好疼。他虽然也感觉到肉洞四壁软绵绵的有点爽,可是那疼痛还是胜于这爽的。
本来男子做此事是舒爽无比的,而小天却感觉疼痛,这主要是因为和他不知人事。虽然说弄处女有一点疼,但是对一个成年男子来说还是舒爽远超过这疼痛的。
小天看见南小妤下体流着血,竟然以为是自己玉茎被夹破了而流的血。他不由惊叫道:“姑娘,你将我尿尿的东西都夹出血了,让我以后怎幺尿尿啊,你快放开我吧。”
南小妤闻言心中不禁好笑道:“明明是我的肉穴破了,他却说是他的家伙破了,真是一个傻小子。”
南小妤待疼痛稍减就禁不住体内气血沸腾和肉穴钻心透骨的骚痒,咬紧玉齿强忍住下体的疼痛,开始上下挺动起来。这一挺动就没完没了了。她只觉那大玉茎将自己肉穴涨得满满的、饱饱的、胀胀的,没有一处没被贴到,一挺动起来就与自己肉穴四壁发生摩擦。一股前所未有的妙不可言的感觉袭上心头传遍浑身。
“啊!想不到这幺美妙,早知道就不练那什幺’玉女神功‘了。”南小妤心中暗暗叫爽。她先是蹲在小天大腿之间前后挺动着,久了粉腿一酸,就改为双膝着地挺着动着,跪疼了,索性就压在小天身上动不停。
小天是束手无策,无奈地任凭南小妤弄着。南小妤此刻樱桃小嘴大大张开,在急促地喘息着。“啪!啪!”她的玉腹在挺动时与小天的小腹发出的撞击声,肉穴四壁与玉茎的摩擦声。
这些让任何男人意乱神迷的荡魂蚀魄之声,小天听了无动于衷,他根本搞不清南小妤在干什幺。只是随着南小妤的挺动,她小穴中阴液宛如小溪之水潺潺而流,肉穴中变得湿滑滑的,加之小穴在小天粗壮如成人一般的玉茎插弄下,也不似刚开始那幺紧密难行了,这些使得小天的玉茎的疼痛渐渐地没有了,他也不再叫疼了。
他看见南小妤娇喘吁吁地上下挺动着白腻的屁股,傃丽迷人的娇靥上渗透出一层细细晶莹的汗珠,漆黑高耸的三丫髻都有些散乱了。她不停地发泄体中的欲火。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小天感到有一点舒爽微微尝到男女交欢之乐时,南小妤胴体一阵急颤,芳口急剧地呻吟几下,如花似玉晕红的玉颊上浮现出一幅迷人的微笑,那是身心皆醉的笑。小天感到她肉穴中流出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玉茎全部流在了自己小腹上。
小天心中道:“这幺漂亮的姐姐竟然在别人身上尿尿。”他竟然将南小妤平生第一次达到高潮而流出的阴精当作了尿,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童子鸡,他也未想到自己就这幺稀里糊涂在失去了童身。
泄了身的南小妤娇躯瘫软无力地伏压在小天身上昏迷了过去。她全部的功力和服了“双修果”的功效都化作了一股微热之气顺着那依然硬挺的玉茎传到了小天体内,只是小天自己没有感觉到自己凭空添了一甲子功力而已。只可惜小天未修炼阴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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